顧小蕾搖著說:“報案的是一位婦女,她哪有這麼大的膽子呀?”
舒文玉臉上浮出絲笑說:“你也是女性呀,膽子不也挺大的。”
顧小蕾揚起頭說:“我是刑警,一般女人哪能跟我比呀!”
舒文玉打量了下顧小蕾,打趣道:“沒錯,你確實與眾不同,就因為你膽子太肥了,到現在也沒男生敢追你,該成大齡剩女嘍。”
顧小蕾伸手朝哈哈直笑的舒文玉拍了下,反唇相譏道:“還是關心關心一下自己吧,再過幾個月就三十嘍,正宗的大齡剩男。”
舒文玉較真地說:“男人三十不能算大齡,應該是最佳年華。”
顧小蕾撲哧笑了聲,揶揄道:“是不是看了《阿Q正傳》呀?”
舒文玉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明白過來,一本正經地說:“你看我像阿Q嗎?就算是阿Q,像我這麼帥,你也應該喜歡才對。”
“去你的!”顧小蕾又打了下舒文玉,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舒文玉提高嗓門說:“哎,我說顧小蕾,我到底有什麼不好呀?”
這話恰好掉到進來的支隊長的耳朵裏,便打趣道:“小舒,你又在推銷自己呀。沒錯,好酒也怕巷子深,你是得好好推銷下自己了。”
顧小蕾假裝沒聽見,隻顧對著電腦看,儼然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楊坤瞟了眼顧小蕾,別有意味地笑了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舒文玉見顧小蕾不吱聲,就沒了說話的興致,扭頭對準電腦。
過了會兒,楊坤抬眼看著舒文玉問:“小舒,有關蔣文濤的指紋鑒定出來了沒有?”
舒文玉亡羊補牢,趕緊說:“楊隊,我正準備向你彙報呢。”
楊坤半開玩笑地說:“看來結果不怎麼令你興奮呀,否則你應該會在第一時間向我報告,同時順帶捎上你的得意和喜悅。”
“知我者,楊隊也。”舒文玉感歎句,“沒錯,蔣文濤的指紋與作案現場留下的指紋不相符。”
楊坤含笑著說:“這在我意料之中,因為蔣文濤不可能是凶手。”
舒文玉說:“我知道楊隊不認同我的判斷,但僅憑指紋是不能將蔣文濤排除在嫌疑人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作案現場所留下的指紋根本就不是凶手的,而是另有其人。”
楊坤眼裏閃出絲詫異,問道:“另有其人,什麼意思?”
舒文玉答道:“楊隊,我的意思是,在派出所民警封鎖案發現場之前,就有人到過現場,並且動過了被害人和她的東西。”
楊坤沉吟了半晌才說:“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畢竟樹林是開放式的場所,而且民警封鎖作案現場時是在早上八點鍾左右。現在正值六月份,天亮得比較早,根據村民的習慣,他們六點鍾後就會出門幹活。也就是說,有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來發現被害人。”
舒文玉說:“在這麼長的時間裏,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顧小蕾不以為然說:“盡管時間有這麼長,但發現死者的村民應該會立即報案,派出所民警會立即趕到現場,並將現場封鎖好。”
舒文玉說:“據派出所民警報告,報案是在七點四十三分。村民一般都習慣早起外出幹活,而作案現場離馬路又不算遠,怎麼會這麼晚才被人發現呢?我覺得這個報案的婦女,不會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
顧小蕾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哪有發現被害人不報案的?”
舒文玉說:“別以為經過幾輪的普法宣傳,公民的法律意識就有了質的飛躍,發現屍體就會報案。有的人事不關己,發現屍體就裝著沒看見走了,有的人膽子小,見到屍體就一溜煙逃跑了,還有的人膽子大,見到屍體就搜東西,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拿了就走人。”
顧小蕾說:“看到被害人就走開的,應該不會留下指紋,隻有搜被害人東西的才會留下指紋,可被害人的錢財和項鏈都在呀。”
楊坤看向顧小蕾說:“對,小顧,你說的有道理。”
舒文玉說:“還有這種可能,那人搜了被害人的身子,皮包和項鏈,想拿走,可轉念一想又怕被人發現,隻好把皮包和項鏈放回原處了。”
楊坤搖搖頭:“小舒,我覺得你這個假設不合理。連死人都敢搜,這不僅說明這人膽子夠大,而且非常貪財,見到錢和項鏈,怎麼會不拿走呢?因此,我認為沒有人動過被害人和她的東西。”
顧小蕾說:“我支持楊隊的判斷,那枚指紋就是凶手留下的。”
舒文玉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的推理有些站不住腳,卻又不想放棄,便建議道:“要不這樣吧,楊隊,我們再去找報案人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