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舒文玉慶幸似的笑道,“楊隊,我們終於碰到一個不夠專業的對手了,這會讓我們在偵查過程中顯得輕鬆些。”
楊坤指著舒文玉說:“別高興的太早,凶手是不夠專業,但未必就輕鬆,所以你得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當然,不光你,我們專案組全體成員都應該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每一個案子,都是一次戰鬥。”
舒文玉鄭重地點點頭。
楊坤問:“足跡呢,檢查結果怎麼樣?”
舒文玉答道:“從案發現場取來的足跡樣本有四種,通過檢測對比其中三種已經排除掉,就是被害人以及被害人父母的,剩下的應該是凶手的,就是運動鞋的鞋印。鞋印的顯像比較清晰,紋理和商標都辨認得出來,是雙四十三碼的安踏運動鞋。”
楊坤盯著電腦屏上顯示的鞋印說:“根據這個鞋印,我們可以初步判斷,凶手身高在180厘米左右,年齡應該不會超過三十五歲。”
舒文玉說:“身高基本上可以確定,不過年齡就很難說了,因為運動鞋並非年輕人的專利,你看六十多的大爺也有穿運動鞋的,因為他們喜歡運動。所以說,穿運動鞋隻跟個人愛好有關,跟年齡關係不大。”
楊坤說:“有道理。不過,此案涉及性侵,所以年紀偏大的可以排除,盡管不是絕對,但可能性比較小,甚至可以說非常小。”
舒文玉說:“楊隊說的對,我們應該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年輕人身上。”
楊坤說:“這是必須的,不過也不能排除年紀大的。”
“也是,八十歲的老爺猥褻女童呢。”舒文玉說,“還有一種可能是,凶手為了更好地隱藏自己,作案的時候故意一反常態穿運動鞋。”
楊坤思忖著說:“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從不戴手套作案就可以看出凶手沒什麼經驗,沒有做好行凶的準備。”
舒文玉說:“楊隊,你是不是認為凶手的行為是突發性的?”
楊坤答道:“應該是這樣,屬於激情殺人。”
舒文玉想了想說:“嗯,性侵這種案件,激情殺人是比較普遍的。凶手先是求被害人答應自己,見被害人死活不同意,一怒之下就進行強暴。見被害人極力反抗,便施以暴力,直到被害人無力反抗。”
楊坤說:“從老趙的判斷來看,被害人是在性侵的過程中死亡的,由此可見凶手不僅使用了暴力,而且還變態,極其變態。”
舒文玉搖搖頭:“難以想象,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男人呢?”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楊坤說,“不過,這也為我們偵查提供了一個啟示,就是凶手性格怪僻,有變態傾向,與正常人有所不同。”
舒文玉點頭道:“對,我們在調查過程應該特別注意這一點。”
楊坤說:“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調查取證了。”
舒文玉連忙問:“楊隊,我們什麼時候開展這項工作?”
楊坤答道:“大家忙了一上午也該累了,那就下午三點行動吧。”
舒文玉吊高嗓門說:“不累,楊隊,我真的一點也不覺得累。”
楊坤拍了下舒文玉寬厚結實的肩膀:“你這麼結實,這麼年輕,精力充沛,當然不會覺得累,可我就有點不濟了,想休息休息一下。”
舒文玉瞪大眼睛打量著支隊長:“什麼呀,這怎麼可能,我怎麼找也沒有從你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疲倦,再說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楊坤強詞奪理般說:“大一歲也是大一歲,反正比你老。”
“準確地說,是比我年長,不是比我老。”舒文玉忽然咬文嚼字起來,“楊隊,我了解你,肯定是另有原因的。說吧,快說吧。”
楊坤刮眼舒文玉:“你不累,我不累,顧小蕾就不累嗎?就算她是名刑警,可畢竟是女孩子,哪能跟我們男人比。”
舒文玉指著支隊長笑道:“哦,我明白了,原來你是在憐香惜玉哇。”
楊坤一本正經地說:“什麼憐香惜玉,我是在關心手下。”
“對對對,我用詞不當。”舒文玉嘻嘻一笑,“就算憐香惜玉,那也應該是我,怎麼會輪到你頭上去呢?”
楊坤故意把臉一沉:“明白就好,以後別跟我開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