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玉插嘴道:“看來你這位同桌還挺仗義的。”
楊坤不以為然道:“什麼仗義,這位同學把你害了,知道嗎?”
程屹立苦著臉說:“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不過也不能光怪他。”
楊坤說:“沒錯,主要責任在你身上。如果你不是一怒之下做出不該做出的決定,現在就不會在這裏接受我們的審訊了。”
程屹立搖著頭說:“後悔,後悔呀,警察同誌,我真的後悔死了。”
“不用後悔了,因為這根本就沒有用。”楊坤說,“程屹立,現在把你這位同桌的姓名和藏身之處說出來吧。”
“這,這……”程屹立遲疑地說,“警察同誌,還是麻煩你們去找吧。我要說出來了,那不是出賣自己的同桌嗎?”
“程屹立,你想講義氣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現在真的不是講哥們義氣的時候。”楊坤一臉嚴肅地說,“你不說出來,這非但沒有協助我們警方破案,相反還犯了包庇罪,到時就得兩罪並罰,還有輕判的機會嗎?程屹立,你勸你還是好好想清楚,做出有利自己的決定。”
舒文玉成竹在胸地說:“直說吧,就算你不說,我們最終也能把凶手抓到,因為我們警方已經有了線索。我們隻是得多花些時間和精力,而你去失去了輕判的機會,不僅如此,還得兩罪並罰,到時又得後悔。”
楊坤說:“舒警官說的沒錯,程屹立,你好好想想吧。”
程屹立低著頭一聲不吭,正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楊坤想趁熱打鐵,立馬補充句:“隻給五分鍾,快點做決定吧。”
舒文玉低頭看著手機,到了隻剩下一分鍾時,就開始讀秒了。
聲音不大,卻強烈的撞擊著程屹立的心髒,都快到了承受不了的地步。
當舒文玉讀到五十八的時候,程屹立終於崩潰了,大聲嚷道:“我說,我說。他綽號叫刀疤子,本名是薑上卿,現躲在H縣朝陽賓館。”
“好,很好。”楊坤臉上露出絲笑,“程屹立,你立功了。”
程屹立無奈地搖頭歎氣:“我算是徹底交代了,卻成了一向令自己不恥的出賣朋友之徒,心裏很難受,實在是太難受了。”
楊坤安撫道:“程屹立,你真的沒必要這樣。”
舒文玉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問道:“凶手的手機號是多少?”
事已至此,程屹立想也不想就把薑上卿的手機號報了出來。
楊坤問:“程屹立,請你把薑上卿的外貌特征詳細說一遍。”
程屹立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把薑上卿的外貌特征詳細描述了番,特別強調他右手臂上有道刀疤。
顧小蕾一邊聽嫌疑人描述,一邊用鋼筆畫凶手的肖像,畫完後拿給他確定,有出入的地方就修改,直到跟凶手一模一樣才放下筆。
楊坤覺得該問的都問過了,而嫌疑人也都照實說了,可以結束審訊,於是便說:“審訊就到這兒,程屹立,謝謝你的配合。”
顧小蕾見支隊長這麼一說,立馬就把筆錄遞給嫌疑人,吩咐他仔細看一遍,然後再簽字按手印。
程屹立手捧審訊筆錄,認認真真看了遍,然後才簽字畫押。
審訊結束,程屹立被看守民警帶走。
楊坤、舒文玉和顧小蕾也起身離開了審訊室,各自心情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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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楊坤就帶著舒文玉和顧小蕾直奔H縣。
雖說H縣不屬於S市管轄,但離S市不算遠,也就四百裏開外。
因此,不到四個小時,警車便進了H縣。
這時,太陽從遠處的山峰間緩緩沉落,西天凝著層玫瑰色的雲彩。
警車穿過一條筆直的街道,來到十字路口,然後往左一拐,行駛了百來米後便在縣公安局門前停了下來。
楊坤與縣刑警大隊長溝通了一番,然後帶著縣刑警大隊兩名年輕的刑警一同上了輛普通小轎車,直奔坐落在郊區的朝陽賓館。
夜幕已經降臨,街上亮起了燈。
來到燈光明亮的朝陽賓館大廳裏,楊坤向前台服務員出示了警察證,要求查看薑上卿登記入住的情況。
然而,令人吃驚的是,把最近兩周的顧客查了個遍,竟然沒有薑上卿這個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也不難找到原因,那就是薑上卿拿假身份證登記入住,至於姓名是什麼,恐怕連程屹立也不清楚,所以根本不用向他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