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屹立冷笑道：“我還以為你在向我道歉，原來在為自己找借口。”
舒文玉忽然明白過來，犯罪嫌疑人是借機轉移話題，便不再吭聲了。
“舒警官並沒有找借口，剛才你的態度的確激怒了他。”楊坤替舒文玉說了句話，接著把臉一肅，“程屹立，現在請你回答我的提問。”
程屹立假裝忘了，詭詭一笑：“什麼提問，我怎麼不知道呢？”
楊坤耐著性子說：“好，那我再重複一遍，你想不想坦白交待。”
程屹立苦著張臉叫屈：“警察同誌，我沒犯罪，你叫我怎麼交待。”
楊坤不急不惱地說：“作為老師，你應該明白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更可以這是審訊，不可能沒節製地拖延。既然你不珍惜我們給你們創造的機會，那我們就隻能表示遺憾了。”
還沒等支隊長吩咐，舒文玉就迫不及待似的拿出那台微型竊聽器，放到桌麵上，指著它說：“程屹立，這裏麵有你的錄音。”
程屹立看著桌上那台小小的竊聽器，臉上閃過驚惶的神色。
楊坤盯著程屹立看：“我還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程屹立似乎有鬆動的跡象，誰知幾秒鍾過後卻冷笑一聲道：“警察同誌，你們就不要再我麵前玩花招了，什麼錄音，根本就沒有的事。”
楊坤平靜地說：“既然如此，那你就仔細聽錄音好了。”
舒文玉按了下竊聽器，審訊室裏立即響起了錄音。
程屹立先是裝出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當聽到自己那幾句對話裏，臉色不由得變了，眼裏流露出惶恐之色，且在心裏埋怨自己。
沒過多久，錄音便結束了。
楊坤抬眼盯著嫌疑人問：“怎麼樣，現在該承認了吧？”
程屹立故作鎮定地反問道：“承認什麼？光憑那幾句話，就能證明我雇凶殺人了？在錄音裏，你聽到我吩咐別人幫我殺李耀峰嗎？”
楊坤和舒文玉交換了下眼色，好像被嫌疑人的質問難住了。
沉吟會兒，楊坤問：“程屹立，在通話中你為什麼讓對方最近不要跟你聯係？”
程屹立答道：“因為我不想讓他再煩我。”
楊坤問：“對方為什麼會煩你？”
程屹立答道：“這是我個人隱私，不用回答你。”
楊坤加重語氣說：“程屹立，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正在接受審訊，不管警方問什麼問題，你都必須如實回答。請回答吧。”
程屹立默然半分鍾後才說：“對方是我的一位學生家長，老問我他兒子在學校的表現，學習認不認真，是不是在早戀，等等等等。”
“撒謊，你在撒謊。”楊坤厲聲指出，接著又連珠炮般發問，“程屹立，你會這麼晚主動跟煩你的家長打電話嗎？你用得著用共用電話跟他聯係嗎？再說了，哪位家長會這麼晚打擾老師？”
程屹立給楊坤這麼一問，心頭不由慌張起來，吞吞吐吐地說：“這位家長白天忙，晚上才有時間。至於我用共用電話，那是因為……因為恰巧手機壞了。”
舒文玉沉不住氣地說：“手機壞了，你騙鬼呀你！告訴你，程屹立，昨天晚上我從學校門口一直跟蹤你到電話亭。在這個過程中，我親眼看到你用手機跟通話。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照片給你看。”
這一下程屹立徹底慌了，一時間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舒文玉打開自己的手機，找到那張照片，將手機屏對著嫌疑人：“看看，程屹立，你仔細看看，照片上拿手機通話的人是不是你，再看看記錄的時間是不是昨天晚上的。看完了，你再好好回答楊隊的提問。”
程屹隻立對著手機屏瞟了眼，趕緊低下頭去，臉色驚慌而又緊張。
楊坤逼視著嫌疑人：“證據確鑿，你還要什麼好說的？承認吧，程屹立，你隻有這條路可選擇了。如果你現在承認，並且協助我們緝拿凶手，到時候我們會向法庭陳述你的表現，是完全可以從輕量刑。”
舒文玉緩和語氣道：“程屹立，你也是高中老師，有知識有文化，對法律是相當了解的。如果你能照楊隊說的去做，對你絕對有好處。”
楊坤繼續耐心地勸導說：“程屹立，盡管你雇凶殺人，但你畢竟沒有親手殺人，而且在婚姻問題方麵，你的確是受害者。基於這兩方麵，假如你們主動認罪，並且協助我們警方破案，量刑時你一定會得到輕判的機會。相反，你要繼續與警方對抗，拒不認罪，到時隻能是從重判罰，別說無期徒刑，甚至有可能是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