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玉爭先恐後地說:“我,當然是,這不用問嗎?”
顧小蕾瞅眼支隊長,笑而不語,那樣子好像看出點什麼。
果然,楊坤把臉一肅,用斬釘截鐵的口氣說:“沒你的分,小舒,這回由我請客。你要再跟我爭,就別怪我以權壓人了。”
舒文玉皺起眉頭扮苦相:“楊隊,你可是領導,是前輩,應該發揚一下風格嘛,哪能跟我這個晚輩爭呢,還要以權壓人,真是的。”
顧小蕾偏向支隊長說:“這恰恰表明我們的楊隊在發揚風格唄。”
舒文玉斜眼顧小蕾,故作責備地說:“你怎麼能讓領導掏腰包呢?”
“領導樂意,那就讓領導掏唄。”顧小蕾打趣地說,“領導的工資比我們高,獎金也比我們多,就讓領導請一回客嘛。”
“越說越不像話,越說越不懂事了。”舒文玉真的責備起顧小蕾來了,“雖說楊隊的工資和獎金比我們高,但楊隊上有老下有小,肩上的負擔比我們重得多,所以我們得多體諒體諒楊隊的難處才對。”
顧小蕾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說的也是,看來還是得你請客。”
“這才對了嘛。”舒文玉臉上綻出絲笑,又衝支隊長伸出兩個指頭,“二比一,楊隊,就算你是領導,也得少數服從對數。注意講民主哦!”
說實話,楊坤是打心裏就感激手下對自己的關心和理解,嘴上去肯定地說道:“這回我還就不講民主了,就要以權壓人。你倆是我的下屬,就得照我說的辦。這客我請定了,誰也不要囉嗦了。”
舒文玉反對:“楊隊,你可不能這樣做,這會……”
楊坤打斷道:“我就這麼做,舒文玉,你要有意見就別跟我幹。”
顧小蕾明白支隊長的意思,又一次站到他這一邊,笑眯眯地說:“楊隊這樣做也是出於情義嘛,小舒,你就別再跟楊隊爭了。”
“小顧,你……你怎麼變成蝙蝠了?”舒文玉無奈地苦笑了聲說,“得了,我不跟楊隊爭了,想爭也爭不過去。現在又是個二比一,隻是我變成了少數。好,我講民主,我服從你們倆。”
楊坤悅聲說道:“多謝謝承讓了,別難過,下次我讓你請。”
顧小蕾刮了眼一臉不高興的舒文玉,打趣道:“難過什麼呀,又省了筆開支,多好的事呀。別裝了,小舒同誌,其實心裏正偷著樂呢。”
舒文玉倏地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哈哈一笑道:“有白吃不吃,我傻呀我!好,楊隊,我們現在就找最好的酒店去,好好搓一頓。”
“最好的酒店!”楊坤瞪大眼睛盯著舒文玉問,“你想敲我呀?”
舒文玉嘿嘿笑了兩聲:“沒這意思,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別見怪。”
“不見怪。”楊坤拍拍舒文玉的肩膀說,“就算上最好的酒店也不是這個時候,還得委屈你再等幾天,現在我們去食堂解決溫飽問題。”
舒文玉睜大眼睛問:“為什麼,楊隊,這是為什麼呀?”
楊坤很幹脆地答道:“因為審訊還沒結束。”
“就是嘛,審訊都還沒開始,拿什麼去慶祝呀?”顧小蕾衝舒文玉俏皮地笑了笑,模仿支隊長的口吻說,“還得委屈你再等幾天,小舒同誌,現在我們去食堂解決溫飽問題吧。”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
舒文玉二話不說伸手就拍了下顧小蕾的頭,像怕遭到她報複似的,轉身就朝門口小跑過去。
顧小蕾追了上去,一邊做著打人的架式,一邊尖著嗓門嚷道:“別跑,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坤瞅著眼前這幕洋溢著青春氣息的情景,不禁在心裏感慨句年輕真好。其實,他也隻有三十六歲,還算年輕,隻是沒了這份心境。他輕輕歎了口氣,然後邁開雙腿,健步如飛地往辦公室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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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剛上班,小孫就來到了專案組辦公室,見到了支隊長,先是彬彬有禮地問好,接著把手裏的報告遞過去,請他過目。
一共兩份報告,楊坤逐一認真看過後,抬眼看著小孫問道:“這是兩份不同的鑒定結果,是不是意味著血跡樣本裏有兩個人的血?”
“是,楊隊,從小舒送來的血跡樣本裏,我檢查出了兩組完全不同的DNA圖譜,所以可以確定是兩個完全沒有遺傳關係的人。”小孫答道,“一個已經確定了,她是被害人江葉舟的,另一個人還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