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才有十多位教職工接近屍體位置,留下了不少的足印,所以給這方麵的痕檢帶來了麻煩,必須經過篩選才能找出其他人的足印,當然不一定就是凶手的足印,因此完全存在徒勞無功的可能。
經過一段時間的認真檢查,舒文玉才把留在地麵上的所有足跡樣本取了下來,然後找每位在場的教職工核對,最後發現了一對足印與他們不同,這便意味著這對足印有可能是凶手留下來的。
接下來舒文玉繼續找手印,除了死者的,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這就表明凶手的手沒有撐到地麵,沒有摔跤,彼此激烈對打的可能性不大。也是,從留下的足印來判斷,凶手應該是個高大的男性。
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對付像死者這樣嬌弱的女生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所以即便發生的打鬥,也不會輕易摔倒在地上的。
舒文玉蹲下身仔細觀察死者,發現她的頸部有條很深的口子,卻沒有明顯的血跡。經過檢查,這道又長又深的口子不是刀割的痕跡,而是勒痕。痕跡細細的,應該是細物所致,而不是粗繩子。
由於是女生,舒文玉很容易聯想到項鏈,凶手可能用項鏈勒死被害人,然後拿走了這項用作凶器的項鏈。
於是,舒文玉站起身問陳老師:“被害人是不是喜歡戴項鏈?”
陳老師不假思索地答道:“盡管黎漣漪同學家境比較好,但一向穿著樸素,不佩戴首飾。再說學校也有規定,學生不能佩戴貴重首飾。”
舒文玉眼裏閃出絲失望,看來自己的判斷又出差錯了。那凶器倒是什麼呢?他在心裏問了回自己,然後又蹲下身繼續仔細察看。
根據鞭痕的粗細長短,以及剛才經足印檢查所得到的結果,舒文玉自然而然聯想到了鞋帶。沒錯,凶手穿的是一雙普通的運動鞋,他完全可以將鞋帶解下來當行凶工具。鞋帶,就是凶器!
舒文玉內心倏地湧出陣歡喜來,卻沒有即刻向支隊長彙報,而是繼續認真勘查現場。地麵上除了剛才檢查到的足跡,什麼痕跡也沒有,至於物件也沒有找到,死者校服口袋裏空空如也。
不過,死者鼻腔裏有少量血跡,應該是機械性窒息死亡而造成的。
舒文玉小心翼翼地從死者鼻腔裏取出血跡樣本,裝進物證袋裏。
接著舒文玉開始檢查死者的身體,看看有沒有別的痕跡,結果臉部手腳都沒有傷痕,隻有右手緊緊地握著,好像攥住了什麼寶貝似的。
舒文玉似乎被好奇心攥住,就伸手將死者握緊的拳頭扳開。幾根不長不短的頭發赫然呈現在眼前,他眼裏不由得閃出驚喜的光。
這頭發應該是凶手的,應該是被害人在生命受到嚴重威脅時進行最後的反抗,右手緊緊抓住凶手的頭發,好讓他因疼痛而放棄行凶。
舒文玉將那幾根寶貴的頭發裝進了物證袋,然後挺起身向支隊長彙報:“楊隊,所有痕跡檢查已經完成,所獲痕跡為腳印、血跡和頭發。經初步檢查,死者身上沒有刀傷鈍器傷等痕跡,隻有條深深的勒痕,因此可以初步判定死因為機械性窒息。當然,具體情況還得做屍檢。”
楊坤點點頭,接著又吩咐顧小蕾:“小顧,你可以拍照。”
顧小蕾應了聲,就舉起相機對著側身躺在地上的死者拍照。
就在這時,法醫趙峻拎著工具箱走進竹林,向楊坤解釋了下遲到的原因,就蹲下身開始對屍體做初步檢查。
仔細檢查過後,趙峻便向支隊長彙報情況,與剛才舒文玉差不多。
沒有新的發現,這在楊坤意料之中,所以並不感到詫異與失望。
楊坤問班主任:“陳老師,你有沒有通知黎漣漪的父母?”
陳老師答道:“已經通知了,不過由於路途遙遠,她父母至少明天下午才能趕到。”
楊坤說:“按照規定,我們要將被害人的屍體運回去做屍檢。”
陳老師說:“既然是規定,我也沒什麼要說的。我隻希望你們警方能夠盡快抓到凶手,並將他繩之以法,好讓死者瞑目。”
李校長神情悲傷地說:“這麼短時間就發生兩起命案,實在令人震驚,令人悲痛。不僅如此,還鬧得我們學校人心惶惶,嚴重影響了正常教學和生活,所以我懇請楊隊和各位刑警盡快破案,抓到凶手。”
楊坤鄭重地說:“李校長,你放心,我們警方會竭盡全力查案,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抓到凶手,好讓生者釋然,死者瞑目,也好讓學校恢複正常的教學和生活秩序。不過,也希望你們校方通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