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廣寧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道:“先說好,不準打臉。”
張靈逸輕笑道:“好。”
話音剛落,王廣寧已經一拳揮到他的肚子上。
“我靠!”張靈逸飆了句粗口,不甘示弱地踢出一腳。
兩個人很快就滾做一團,王廣寧是籃球隊隊員,張靈逸是田徑隊隊員,兩個人勢均力敵,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勝負難分。
王廣寧肚子上挨了幾下,疼得齜牙咧嘴,眼見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心下一狠,腿一伸,把張靈逸掃在地下,然後一招“泰山壓頂”一屁股坐到張靈逸肚子上,接著一拳招呼到張靈逸臉上。
“我操,你打臉!”張靈逸大怒,身體一滾,把王廣寧甩到地下,接著就往王廣寧臉上招呼。
不打臉的協議於是碎成渣渣。
兩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久矣,尤其是對方那張號稱可以跟自己媲美的臉更是恨得牙癢癢,剛開始還能裝模作樣保持一點君子協議,現在協議一破,兩人盡往對方臉上打,恨不得把對方打得五官變形,就此毀容。
於是,空曠的假草場便回想著兩人拳頭的聲音以及時不時的喊叫。
“我擦,你打我眼睛……”
“你還踢我弟弟呢……”
……
“操,你再打我鼻子我翻臉了……”
“誰跟你有臉了……”
……
這場打架持續了兩個小時,最後兩人都氣喘籲籲地躺在地上,臉上五彩斑斕,慘不忍睹,身體筋疲力盡,一動也動不了了。
“這事不算……不算完,等老子緩……緩過來,再打過。”王廣寧說一句喘一下,嘴巴很硬,但是雙眼已經有些失神,隻直直看著天空。
張靈逸也是喘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道:“好……等下……老子要踢斷你的……小……小弟弟!”
接著便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兩人都是渾身又累又痛,躺在地上起不了,鬥完嘴就不想開口說話了。
傍晚的假草場空無一人,呼呼的風聲夾著兩人粗重的喘息聲,顯得十分空曠。
就在王廣寧和張靈逸在默默地思考著等一下要怎麼攻擊對方才能得手的時候,忽然聽到汽車熄火的聲音。
然後車門打開,有人下來,遠處有高跟鞋走動的聲音,由遠及近。
接著,王廣寧和張靈逸聽到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親愛的,你怎麼那麼晚才來啊,害人家等那麼久~”
是於海寧那甜膩嬌媚的聲音。
“我不是被絆住了嘛,你知道我天天要應酬的,剛剛和市長喝完酒,談下了那個十個億的項目……呃……”說話的是一個男人,聲音很沙啞,明顯是長期煙酒落下的,話語帶著醉意,還打了個酒嗝。
王廣寧和張靈逸俱是心中一緊,兩人對視一眼,頗有默契地輕輕起身,偷偷往聲音的來源處挪動。
和假草場隔著一道網的是一條柏油路,因為地方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有人走動,更少有車輛開到這裏。
兩人躲在角落裏,隔著網往外看。
停在路邊的是一輛散發著濃厚暴發戶氣息的奔馳,一個微微有些禿頭,滿臉橫肉的胖子站在車旁,一隻手正搭在於海寧挺翹的屁股上。
於海寧背對著王廣寧和張靈逸,因此他們兩人可以清楚看到那隻粗短的手在她的屁/股上上下摩挲。
於海寧嬌嗔地拍打胖子的手臂,道:“你壞,不是說去談項目的時候帶著人家嘛,怎麼自己去了……”
“嗬嗬,你這麼漂亮,萬一被市長看上了怎麼辦?”胖子捏了一把於海寧的屁股,“我可聽說了,你在你們學校很受歡迎哦~昨晚還有兩個什麼校草為你爭風吃醋。”
於海寧發出銀鈴一般動聽的聲音:“親愛的,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喜歡的是你這種成熟穩重的男人,那種幼稚的小男生我可不感興趣。”
“嗬嗬,我想也是,小男孩嘛,口袋裏肯定沒幾個錢。”胖子邊說邊把她往車上帶,“走,我在帝豪定了房間,今晚好好陪我……”
帝豪是當地最有名的五星級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