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解釋道：“臨上場前，太子殿下懷疑賽香的公平性，就叫奴才臨時換了，這玉蘭膏還是薑姑娘隨身行李中所帶的。”
“沒錯。”
軒轅硯朝薑十一溫柔笑道：“所以此次比試，是小十一贏了。”
“不是！”謝敏若妒火攻心，紅著眼眶厲聲道：“玉蘭膏裏麵也含有白荷葉！根據規則所言，我答出了裏麵的成分，這局頂多算是平局！”
一時間，後宮妃子和華虛眾人，都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麼。
皇上揚手，示意他們安靜，“依朕所見，不如加賽一局，好得個公平公正。”
謝敏若正這會心神不寧，咬著嘴唇點頭。
等她回過神來，托盤已經端上來，這回的東西是由皇後親自挑選，除了蘇代兒本人以外，現場任何人都不知道黑布下蒙著的是什麼東西。
薑十一聞完後，嘴角浮現出一絲微妙笑意，謝敏若心中揣揣，狠狠瞪她眼後，才上前去分辨托盤裏放的東西。
沒有氣味。
沒有一丁點氣味。
謝敏若眉頭緊皺，餘光捕捉到薑十一神色悠然自得，恐怕她已經識別出來，而自己還一籌莫展。
絕對不能輸！硯哥哥還在這裏看著，文武百官，華虛派的師姐師兄們……謝敏若越是往下思索，越急得冷汗涔涔，她最終徹底亂了呼吸。
“您不會是搞錯了吧？放置在托盤中的物品，至少要有氣味。”
她這話是衝蘇代兒說的，語氣極不耐煩，蘇代兒優雅白了她眼，“沒放錯，的確有氣味。”
薑十一也點頭附和。
謝敏若慌了神，重重壓力和顧慮下，她再次去聞，終於，多年經驗致使她敏銳查探到一絲涼氣。
這種味道……很冷，帶著寒意和初雪過後的草木香。
“是雪？不，不對，是冰。”謝敏若如釋重負，大聲道：“黑布底下放著的是冰塊。”
薑十一輕飄飄否認，“不是。”
而後揭開黑布，淡青色玉盤中放著一枚霜花片。
謝敏若眉心緊蹙，很快意識道：“是銀霜婆婆的武器？”
可是已經無濟於事了，她回答錯誤，就即將麵臨著得不到若草，還要倒賠上玉龍聖跡花的結果。
謝敏若臉色漲得通紅，倒退兩步，喃喃道：“我怎麼會輸？”
更何況還是在這麼多人麵前！輸給了一個小廢物？
薑十一冷眼瞧著，暗道：自作孽不可活。
她心底也泛上隱隱不爽來，軒轅硯十六歲才與她初見，在這之前，也不知道……那枚香囊裏的藥材和香料調配用心之至，謝敏若定然不是隨手給的。
回席入坐，軒轅硯正要同她講話，薑十一朝旁邊挪了挪，下巴放在膝蓋上，滿臉不悅。
軒轅硯食指勾勾她鼻尖，輕笑道：“呦，小十一醋壇子翻了？”
薑十一不說話。
身側的人忽然起身，她抬頭，隻見軒轅硯掀開殿中香爐蓋子，將那枚香囊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