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未至，不停躲閃的顧晏明忽然回頭，扇子飛出，他站立不動，生生接了一鞭子。
而那扇子在頃刻間就將一個身著軟盔甲的侍衛割破喉痛，顧晏明肩頭被鞭子抽出血跡，浸染衣衫，但神情分毫不變。
甚至嬉笑著說：“好大的官威啊，帶這麼多人來，難不成想燒了我這賭坊？”
上官泓煜正要開口，忽然看到薑十一手執牛鞭，麵上滿是凶戾，忙上前將她和其餘三人帶過來護在身後。
低聲說：“我的姑奶奶啊，你還真是膽子大，你知道此地的主人是誰嗎？”
顧晏明頗為得意，一搖扇子，兩縷龍須發高高揚起。
不等薑十一開口，上官泓煜又正色回頭道：“雖然朝廷能寬恕你們的行徑，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賭坊鬧出人命，傳出去了難免叫皇都人心惶惶。”
顧晏明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不讓消息傳出去便是了。”
他臉上寫滿了“你能奈我何”，上官泓煜一咬牙，心知此人得罪不得，但還是不卑不亢的說：“在下隻是奉命來提個醒，還望顧老板收斂幾分。”
他們兩人談完，薑十一還想上前問銀霜婆婆意欲何為，卻被上官泓煜給強行扯走了。
顧晏明搖了搖扇子，笑眯眯目送她進了玻璃屋。
而此時，輕語已經哭暈過去，遮住臉的雙手終於放下來，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此刻已經衰老了十歲有餘。
雖沒剛才薑十一看見少女直接變成了老太太那麼可怖，但還是在她臉上瞧見了明顯的皺紋和老年斑。
開口問上官泓煜，“你為何會來？那顧老板究竟是什麼來頭？”
“此人啊，”上官泓煜歎了口氣，很是頭痛道：“來曆不明，連朝廷也無可奈何。薑小姐，你聽過賞金獵人這個說法嗎？”
“他們行蹤不定，抓不到老巢在哪，修為更是不弱，將人命當成獵物，在東辰存在已久，不過因為行事低調，鮮有人知。”
薑十一心道：熟悉熟悉，我上輩子當特工時幹得跟他們差不多，看來顧晏明跟我是同行啊。
“顧晏明不過十八九歲，就已經是其中翹楚，此人性情乖張，手段狠辣高明，剛才用扇殺人的招數你也看見了，修為至少在金丹前期。”
一行人走後門出了賭坊，來到一條人流熙攘的大街，兩旁叫賣聲不停，上官泓煜指了個方向道：“我先進宮向太子殿下稟明此事，看他如何定奪。”
薑十一道：“對了，顧晏明跟銀霜婆婆是一夥的。”
上官泓煜滿臉驚詫，於是薑十一簡略將剛才目睹的事情陳述一遍，他思慮片刻，說：“那我明日再進宮，這會先去趟穆府。”
他怕薑十一誤會，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說：“不是怕穆盈棉那個蠢貨被劫走，她那模樣，銀霜婆婆都嫌磕摻，我是去告訴穆老爺，叫他提防銀霜婆婆再次現世……”
“隨你的便。”
薑十一才不想管他榆木腦袋開不開竅，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下次再來“拜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