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信徒麵露沉靜,沒有痛苦,但眼神極其冷漠。
“這怪物……”
唐宇發現,這怪物和一個東西很像。
狗……
唐宇心裏一突。
緊忙從格子空間中,將那隻深淵雙頭犬找了出來。
“媽的!”
當唐宇仔細看向那隻雙頭犬的眼睛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眼睛……是人眼!
也就是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深淵生物,而是他媽的人!
一個被深淵汙染後,完全變異的人!
“……”
唐宇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努力的分析者:“他們祭祀的這個怪物,是原本那些被深淵汙染的信徒,祭祀一名……不,應該是八個被汙染的信徒,就能夠讓其他信徒不被深淵汙染……”
“怪不得神流淚。”
“怪不得下麵的人冷漠。”
為了城市的生存,需要祭祀掉這些本就可憐到極點的人,不把自己變得冷漠起來,根本做不到。
“學不來啊。”
唐宇歎了口氣。
這個方式不適合他。
他難道真的將變成深淵怪物的奶奶和劉姨放在祭壇上?
他尋找抑製深淵汙染的方法,就是為了保護和預防奶奶、劉姨不會徹底墮落成沒有理性的深淵生物。
唐宇看著地麵上深淵雙頭犬的屍體。
他是從籠子裏找到他的。
那裏還有一堆籠子……
以及一些長著毛發的人類肢骸。
當初,唐宇隻是以為,那是變異者戰死的身體,畢竟當時整個戰場全是屍體,唐宇也一時分辨不清。
現在想來,那些人或許一直都在籠子內……等待著徹底變成深淵生物,然後被祭祀掉,去保證活著的人不被汙染。
“這是在關押?”
轉即,唐宇搖頭。
“不,這是在存儲。”
“祭祀不是一次性,而是周期性,那他們就是消耗品。”
唐宇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事情。
“那來源呢?”
如果祭祀一次,能夠讓所有人都不被汙染,那就根本沒有下一次祭祀的深淵怪物了。
唐宇想到這裏,有些不太敢往下想了。
沒有來源,那就自己造。
牆壁上,最後一幅圖像上,那一張張冷漠的臉,看到唐宇一陣惡心。
這麼做已經算是丟了人性了。
“這就是為什麼整個城市沒有一個汙染者,沒有一個變異者,全都是武者和覺醒者。”
“原來不是沒有,而是……清理掉了,被儲存,被圈養,被祭獻……”
唐宇絕對不會使用這個方法。
但他很奇怪,這種事情應該算是醜聞,為什麼會被記錄在牆壁上。
還用的這麼堅固的牆壁,用非常精湛的雕刻方式……
唐宇想到了那個老人。
“是他記錄的?”
在記錄中,他自詡自己是神。
整個畫麵也將他刻畫的高高在上。
稱蟲族為魔。
殺死被汙染者,提出祭祀原理的他,也被刻畫成滴落眼淚,無奈的模樣。
“嗬。”
“我可不信你這麼高大上。”
唐宇認為,有很大概率,是這個強者老人自己刻畫上去的。
老人或許是真的後悔了。
後悔提出那個祭祀的方式,後悔當初忍不住殺掉那些被汙染者。
所以,他將這一切記錄下來。
一場根本毫無勝算的戰爭。
一場早就已經滅絕了人性的城市。
就算沒有蟲族,他們也會慢慢步入死亡。
“哎——”
唐宇歎了口氣。
那些不顧生死戰鬥的武者,那個身上被腐蝕了大半還在戰鬥的覺醒者,他們明明知道就算再賣力,也阻擋不住蟲族。
現在想來,他們的戰鬥已經完全不是在為了保護什麼而戰鬥。
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戰鬥。
是知道即便不戰鬥,也會慢慢死在這座失去人性的城市裏。
他們寧可死在蟲族的口裏,也不願意死在這座被鋼鐵封住的冰冷的城市裏。
“高百米的鋼鐵城牆沒能阻擋敵人。”
“卻困住了一群為了活下去,而殺死自己的種族。”
“這就是深淵……”
“一個不變強,就會真正步入深淵的……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