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靠!誰告訴你活下去沒有了意義,你還能談戀愛,生子,有個家庭,有個可愛的寶寶,愛你的那個男人,捧著你在手心,對你好。”
她微微笑:“不需要。”
我說道:“那你想怎樣,投海自盡嗎。然後一切一了百了。”
複仇,殺死把她一家人害死的人,就是柳智慧的生命活著的意義,一切都完成了之後,她滿足了,對這個世界也厭倦,她其實也害怕孤獨,她想念家人,這種感覺特別的痛。
一家人全家都死絕,隻剩下了自己,這種孤獨到死的感覺,誰能忍受。
她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要見你嗎。”
我說道:“做訣別是吧。”
她微微笑。
她說道:“你什麼時候像看清我一樣,也能看清我了。”
我說道:“因為我是你最親近的人,我們是相愛的一對好朋友,我關心你,我靠近你,我努力去理解你了解你,我想給你溫暖。不要選擇去死,人生還有很多很美好的東西。”
她說道:“這一次他們會查出來,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我問:“你可以選擇慢慢的尋找機會,為什麼非要這麼著急。”
柳智慧說道:“有被抓的人,把我捅了出來,我現在已經被調查,前麵我殺過的某個人的案子重新開始查。警察盯上我,我擔心我還沒有完成複仇,就先進去了。”
看來,她也是無奈。
我說道:“好吧,那你現在成功了。恕我直言,這裏待不下去,你可以逃出去。”
我心裏隱隱約約覺得賀蘭婷多半有意在庇護柳智慧的,否則,以賀蘭婷的能力,早就抓了柳智慧了,但這點我是支持賀蘭婷,因為柳智慧弄死的這些人雖然犯法,但這些人真該死,柳智慧和程澄澄的目的,殺的人,是不同的兩個方麵。
一個為複仇殺壞人。
一個為利益害人,不論好壞。
我支持抓程澄澄,但不支持抓柳智慧,柳智慧這些事,假裝不知道也可以。
可如果有人報案舉報柳智慧了,那她就要遭查,這是警察的職責義務所在。
即使柳智慧做事再謹慎,有些痕跡依然會有,畢竟不是每一件殺人的事,她都能真正拿捏到不露出任何痕跡的程度,隻要有能人去查,依然能查出蛛絲馬跡。
柳智慧看著遠方,不說話。
我問道:“你什麼意思啊,該不是真想去自殺吧。”
她看看我:“永別了,我的好朋友,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我一把拉住她抱進了懷中,摸著她的秀發,說道:“你別發瘋!你好好的給我活著,不許胡思亂想,你知道嗎。”
她冷靜淡定的很。
她若是想要去死,真的要去死,我是攔不住她的。
我不由得痛從心生,我想到她要去死,我不舍得。
我看著她的眼睛,說道:“行,你去死吧,我把你埋在你家人的墓旁,我去給你掃墓,我替你給你家人掃墓。”
她不由得一愣。
我叫她去死,她當然會愣。
我說道:“如果我是你,我會找個愛你的你也愛她的男人,然後好好組建一個家庭,生子生女,人丁興旺,每年去給自己家人上香掃墓,你要死了,你家死絕,連個給家人上香的人都沒有,還說什麼去陪家人,你學的心理學,你是無神論者,你難道也相信程澄澄人死有天堂那一套嗎!”
她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說道:“我忍了那麼多年了,我心裏難過。我相信他們在等著我和他們團聚。”
所謂的團聚是鬼話,難過的忍受著孤獨活著,才是真正的心裏所想。
我說道:“我娶你。我和你生孩子。”
為了讓她活下去,我不管那麼多了。
她側著頭看著我,眼淚還在流。
我給她擦掉了淚水,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和我吻著。
一番親吻之後,她鬆開了我,她不哭了。
看來,她心裏應該是不願意去死了。
斜陽照在她的嬌媚容顏,發出金色的光芒,我捏了捏她的臉,說道:“我們組建一個家庭,生四五個孩子,我帶著孩子陪著你,去給你家人掃墓,別老想著什麼死的。”
她對我說道:“看見那艘船嗎。”
我看看小碼頭下的那艘白色小船,說道:“怎麼。”
她說道:“船上有炸彈,能把船和我炸得粉身碎骨,我打算在海上死,讓我的身體化成灰塵撒進大海,我喜歡大海。”
我說道:“你還說這個!”
她說道:“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我問:“我來安排你藏身。”
話音剛落,遠處看到兩輛車子過來,那是,警車。
不止兩輛,好多輛。
難道是來找柳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