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們,根據監獄秘密黨小組和上級指示,我們將暴動的時間定在上午9:30分。”
“到那個時候,應該全城都會大亂,整個流程必須緩緩相扣,首先在放風時製造騷亂,然後伺機搶奪武器……”
“再強調一點老黨員和緩慢的傷員在後續梯隊,一旦突圍成功後向東進入密林,稍作休整之後暴動隊伍進山和大部隊會合。”
“這個計劃不合適,老黨員和傷員必須在第一梯隊,我們黨還需要新鮮血液跟鬼子進去戰鬥。”
“要是讓他們為了保護我們這些老骨頭而犧牲,那恐怕我們以後見了那邊的同誌們,豈不是讓他們笑話我們軟弱……黨員為抗日而犧牲是無上光榮的。”
眾多老黨員都壓低了聲音,提出暴動的時候要把他們安排在第一梯隊好為黨的事業留存種子。
“這是黨組織的安排,沒時間討論了再說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很寶貴的,我們一起從這鬼地方衝出去才對。”
老肖他們在牢房裏進行了一番無聲的激烈爭論,全程的信息都是靠一根竹棍寫在地上呈現的,這樣一來如果有巡警湊過來他們可以第一時間用腳擦除確保安全。
“這個事情必須以暴動計劃為準,如果誰有不同意見可以保留等到安全之後,你們可以向上級領導反應。”老肖再次闡明的上級的命令。
其實上級怎麼安排也有一定道理,關押在這個監獄裏的一些老戰士。
老同誌多半都是32年以後的前幾批抗聯戰士,可以說他們是抗聯隊伍中最寶貴的一筆財產。
他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很長的軍齡,有一部分甚至還是有帶兵經驗的基層或中下層指揮員。
換個角度想,如果有一名經驗豐富的老戰士衝出去,那來年有可能他就可以創造出一支隊伍,甚至是開辟出一塊兒遊擊區。
就能為整個抗日大局做出更大的貢獻,雖然說現實很殘酷但是也是不得不直麵的權宜之計。
“好吧,我們服從……但是依然保留意見。”
幾個老同誌年齡都偏大,雖然爭論結束了可是他們每個人似乎都帶著濃重的情緒。
最後爭論的結果是三個老黨員妥協了,他們知道軍令如山的分量有多重,如果在爭論下去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下午4點,南崗區槐花路4號……
“頭兒,東西都置辦齊了吧?”
關雲霄此行出來還是帶了一支手槍,現在南崗的鬥爭形勢實在太複雜了,就在昨天特務處在南崗的一處交通站在夜裏被破獲了。
由於特高課已經解散在加之川島他是個經驗豐富的老特務,他當即嚴令參與此次行動的所有冰城的軍警憲特對外說出一個字,他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引誘特務處更多的人就犯。
“沒呢,急什麼?”
小張這次喬裝打扮的裝束很合適,大框眼鏡穿了身黑色西式校服,再加上他年齡沒多大今年才20歲,看上去就是個學生娃。
“趁這會兒功夫我給你出個考題,考考你小子最近的業務水平怎麼樣。”
小張的理想就是做特工“隱蔽救國”他雖然對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抗日壯士也由衷欽佩。
但是他同時也認為在戰場上犧牲的概率太大了,他從小也是由衷的敬重英雄,並且總是把因參與前朝變法而犧牲的譚大英豪的詩掛在嘴邊。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這是何等的壯誌豪情,每每想到此他都心潮澎湃但是又有些悲創惋惜之感。
隱秘戰線雖然大部分時間注定默默無聞,但是每一次重大任務都可能直接關乎戰場走向,甚至影響到整個國家的曆史走向。
難怪還是年輕人呢,兩年前關雲霄剛來到東北時和他一樣,結果兩年後他明顯變得成熟老練了許多。
而且大部分時候變得沉默寡言了,或許這也是小張諜情生涯必須經曆的一課。
但是不管何時師徒二人唯一一樣的是對這個國家,對腳下的這片熱土的無限熱忱,與忠誠!
他今年年初考進浙江特訓班的時候,就曾立下誓言此生願為國家拋灑熱血,願為黨國盡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