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槍響顯然也把在場的人都震住了,剛剛死裏逃生的狗腿子頭頭兒自然也就隻能閉嘴了。
“把人捆起來,待會兒交給他們,這事兒咱們不摻和了,招呼弟兄們收隊。”
村內收拾完殘局了,木戶春次暗中指揮並觀摩了整場抓捕行動,此刻他麵色鐵青十分嚴肅的站在一個院子裏,他的手下陸續把還活著的藍衣社隊員全部收攏過來。
行動小組長張明在剛才與特高課特務的搏鬥中受重傷,腹部中彈傷勢最嚴重,曹磊雙拳難敵四手中因寡不敵眾被日軍俘虜,除了白森之外其他剩餘人一死一傷。
“報告,此次行動共抓獲藍衣社抵抗分子五名,一人因為反抗而死亡,成功捕獲行動目標一人,我方陣亡一人重傷三人,輕傷五人彙報完畢。”
木戶此時縱然是有氣兒沒處撒,但是也不能在這種場合大發雷霆畢竟他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幹。
“打掃現場,帶上獵物,我們走!”
“哈依!”
冰城監獄主辦公樓三層典獄長辦公室,此時典獄長正親自接聽冰城偽警察廳廳長白鴻梧打來的專線電話,顯然是有重要的話說。
“喂,廳長您有什麼指示?”
“聽著半小時後憲兵司令部特高課木戶課長要送一批犯人進來,這些人都是藍衣社的成員你務必要格外重視,送進來之後組織醫務室給他們進行簡單的救治。”
“是,明白!”
“這次行動畢竟是他們單方麵幹的,關於審訊我們也無權插手不過你在那兒也適當留個心眼兒。”
“還有,趁此機會順便探探日本人的口風,明天川島先生就該到了大搜捕的成果並不理想,看來我們必須得另想辦法了。”
“是,一定留心,廳長放心。”
轉天一早冰城監獄方麵接到了警察廳廳長白鴻梧親自打來的電話,聲稱特高課要在這裏收押幾名重要犯人並且經過簡單救治之後就要開始審訊。
這一早晨整個監獄裏的獄管科就忙著應對交接的事兒,畢竟這幾位可都是日本人最看中的“要犯”。
張洪亮招呼手底下的人騰出了幾間空著的單人牢房,按照日本人的要求還要特別留出一間環境最好的。
自從早晨交班兒以後連回家的時間都推遲了,不過張洪亮也想趁此時機打探一番,如果要是有什麼重要情報他可以第一時間通報給家裏
他推斷之所以這次審訊是由特高課專門主導,就是為了做到獲取信息對外絕對密閉。
還有一個考慮,特高課一旦把犯人挖空了那在這兒關著可比在憲兵隊牢房裏關著方便多了。
這樣一旦確定他們沒有利用價值隻需要監獄方麵出一道相關手續,那憲兵隊方麵就可以很快的出麵執行。
“張科長,等等這這是科裏開具的手續,您簽個字!”
張洪亮在大門外正好碰見警察廳特務科科長馬聰的秘書趕著來送屍體轉運手續。
“行了走吧!”
“哎,等等張科長,我們科長還有點事兒要麻煩你……”
“什麼事兒,我這芝麻小官一個幫不上什麼忙,你們馬科長太看得起我了,不過還是請另請高明吧。”
張洪亮何嚐不知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明顯也是盯上特高課待會兒送來的那批犯人了。
“別呀,這事兒不難……這是我們馬科長的一點意思,事成之後另有重謝。”
馬聰也是很有誠意,隻見他通過秘書帶來了一筆數額不小的酬勞。
“我們科長讓我轉告您,您這近水樓台的也得幫我們留心著點,畢竟好處不能都讓日本人占了,咱們當差的總得喝口湯吧。”
“不瞞您說我這俸祿半年沒長了,說來說去也還是這點辛苦錢兒跟您比不了啊。”
“兄弟,不是我老張不幫你們實在是這事兒咱沒法插手啊,你也知道這次審訊是特高課的人主導,我沒事吃飽了撐的去招惹他們……”
張洪亮故意表現的含糊其詞,畢竟他再怎麼說也是監獄內的管理層,想要獲得一點內幕消息還是方便的。
但是他也不敢破壞這裏邊約定俗成的規矩,在敵人的圈子裏托人辦事那是要有誠意的。
這種情況在他看來和收受賄賂這種原則性問題有本質區別,這個頂多隻能算是為黨組織募集資金的一種特殊的方式。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敵人都把錢送到跟前兒了,如果不拿著那不就太傻了嗎!”
而且自己的工作性質和這層身份,就要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貪得無厭的人,不管怎麼說這筆錢他日後按照相應紀律交給黨組織也是一筆經費,能夠起到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