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距離關雲霄和老齊碰麵已經過去了大概一個鍾頭的時間,天色已經黑透了晚上的風吹的讓人冷颼颼的。
冰城監獄各個監區現在一切正常,張洪亮正在管理處自己的辦公室裏吸煙。
他現在的心情是複雜的距離上次被啟用執行任務已經是半年前了,所以他現在既興奮又有一絲憂慮。
辦公室的木窗戶開了一道縫煙霧隨之飄出辦公室現在隻剩他一個人了,他也是剛剛通過黨組織設法送來的密信得知營救計劃已經上馬了。
且第一批行動隊員將於明日伺機滲透到監獄內部,為此他必須在事前打點好一切,免得明天出什麼岔子。
“媽的,這幫地下黨骨頭真夠硬的,十個指甲蓋全拔掉了,那竹簽子把手指頭都穿透了愣是沒吐一個字”
“我就納悶兒了日本人怎麼竟把這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交給咱們特務科呢,苦和累全讓咱們攤上了,這算怎麼檔子事兒啊!”
特高課把接下來的審訊工作全都交給警察廳特務科了,木戶春次現在又有新的目標了根本無暇在這裏浪費精力。
特務科的人又是一番酷刑以後現在铩羽而歸了,在走廊裏張洪亮就聽到了他們叫罵的聲音。
雖然和木戶達成了條件,白鴻梧當時作為警察廳的代表也表態不會再嚴刑逼供了,誰曾想這才過了一天一晝夜親口答應的條件就變成廢話了。
“喲,老古這咋動這麼大氣?”張洪亮故意走出辦公室,跟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哎,別提了我告訴你老張今天我火氣大別拱我火了,心裏煩著呢。”麵前的人沒好氣的嗔怪著。
麵前站著唾沫星子亂噴的是特務科第二行動隊的隊長古銅,第二行動隊規模比其他行動隊要大一些,所以他的地位在特務科也是前五把交椅的存在。
這人要得了勢自然習慣於飛揚跋扈了,人如其名他的那張臉成古銅色臉上泛著油光有人懷疑說他那是大煙抽多了的緣故。不過他也因為李翔的案子受了一定的牽連。
“拜托你老弟把人給我看好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什麼岔子了……看這架勢我們李科長真是飯碗不保了,你可不能坑我呀!”臨走時老古不放心的叮囑道。
張洪亮則是陪著笑臉連連稱是:“放心,這幫人在我這兒絕對出不了事兒,啊,對了古隊長麻煩跟你們馮科長報備一聲,那幾個重傷的地下黨可能不行了,讓你們馮科長寫個批文我明兒一早得著信兒之後拉出城外埋了。”
“得,記著了等信兒吧!”
監獄裏的最後一波人也稀稀拉拉的走光了,現在管理處負責的就他一人了,除此之外還有幾十個獄警分布在各處警戒點位,主辦公樓依舊拉著警戒線守衛森嚴那邊現在是憲兵隊負責的地盤張洪亮也不便隨便闖入。
他每天照例都會到監區裏轉一圈,今天也不例外把那幫“”祖宗”送走之後張洪亮派頭很足的披上黑色的翻毛領大衣帶上狗皮帽子在兩個人的陪同下開始巡查牢房。
“哎哎……別他媽睡了這還沒到典驗熄燈的時間呢,活的還挺自在……”
幾個獄警手持棍棒快速敲擊著走廊各個牢房的鐵柵欄,發出刺耳的響聲使得不少被捕同誌剛來了困意就被驚醒了。
“狗腿子,老子睡個覺你他娘也管,有本事把老子放出去看我不打爆你狗頭。”
“嘿,你他娘的罵誰呢臭紅鬼,都混到這個地步了還耀武揚威呢,惹急了,老子給你們上大刑。”
張洪亮見關押的都是自己同誌心情格外沉重,於是在不露聲色的情況下打斷了獄警高高在上如狗般的“吠叫!”
“行了,他們都是將死之人了這麼起勁幹什麼。”
“這老頭兒還絕食呢,不行高速火房給他弄點棒茬粥吧,強製他喝下去都這把老骨頭了不能死在咱這兒。”張洪亮故作不在乎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