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崗區東側秋林大街附近的一條巷子裏一個鐵皮信箱坐落於此,由於年代久遠上麵落了一層灰塵表麵也變得鏽跡斑斑了。
情報幹事張帆從情報組的落腳點出來幾經輾轉才到此,這一來二去的花了大概一個鍾頭左右感到此時天色已經發暗了。
此刻他喬裝成一個外出單幹的辦事人員,行蹤很是謹慎這一路上也都時刻保持著警惕生怕被特高課和“黑狗皮”盯上。
從電車上下來之後直奔秋林大街,下車時他核對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下午4點35分距離天黑還有不足三個小時。
他沒敢在街麵上過多停留,立刻尋找藏在巷子中的鐵皮信箱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情報傳出去,值此性命攸關的時刻絕不可再出事端。
隻見他將一個裝有字條的牛皮紙信封投入信箱,按照事先的約定每周的這個時段幾個行動組之間的聯絡員總要來查看,一旦有情況他便可以以最快速度通知下去。
與此同時南崗以東楓葉大街46號的福記藥材鋪的老板突然叫停了一輛人力車,此時他帶著棉質的瓜皮帽,身穿藍色棉布長衫腳踩棉鞋頸部圍了一條已經起了毛的白色圍巾。
“陳老板,打算去哪兒啊?”人力車夫常年在這一帶轉悠,對這一帶買賣鋪戶的東家當然不會認錯,這種能力的養成很大程度上也能為他們招攬不少生意。
陳老板抬頭看了看他輕笑道,“黑子,又是你啊正好捎我一程,打這兒一直往東走到秋林大街街口給我放下就行我有點事兒要辦。”
“哎,好嘞陳老板……”
黑子腿腳也麻利等到上車之後腿腳穩健大步流星的一直朝東去,大概20分鍾後黑子把陳老板如約拉到目的地秋林大街,到地方時他已經麵色通紅了,即使是這樣的天氣也依舊汗流浹背的。
在今天這個天兒還出來拉活兒的肯定是要以此謀生啊,在那個時候以體力勞動為生的,多半都是底層最窮最苦的階層。
“先生到了,麻煩您給倆錢兒……”
陳老板倒也爽快從兜裏摸出了一張20元鈔票直接就塞到他手裏了說,“今兒天兒不好你也少跑幾趟早點兒歇了吧,錢啥時候都能掙要是把身子骨累散了那還靠啥養家呀。”
“哎,好嘞陳老板平常多謝您照應,這錢就算您押在我這兒了,以後如果要坐車就招呼一聲我不收您錢。”
“行,記下了……外邊兒天冷自己多注意。”
陳老板這個菩薩心腸的人默默叮囑了幾句之後陳老板步履匆匆的直奔存放情報的信箱而來,由此判斷他就是那個情報科下屬的總聯絡人。
此人真實姓名名叫陳繼康,複興社特務處冰城情報站下屬情報科聯絡員,中尉軍銜,代號:“雪蛤”
他也是幾年前和關雲霄一樣被戴老板一紙命令從上海派到東北來開展工作的,按年齡來說他比關雲霄要年長幾歲,所以在經過適當喬裝顯得很成熟。
字條表達的意思很簡潔明了,隻有六個字:“有人落水,慎防!”看到報警信息的他不由的心頭一緊,這眼看再有幾個小時天都黑了他必須立刻將情報傳出去。因此他必須馬上啟動緊急聯絡方案了。
此時關雲霄剛剛勘察完合適的狙擊點,後天上午行動前的準備工作也在有序進行著,他手底下的第五行動隊的幾名隊員已經將部分武器提前取回了,以免行動當天恐生變故來不及應對。
另外為了安全著想關雲霄在返回途中也索性把李穆也一塊兒帶回了道裏的家中,他回來時手下的幾名隊員都在各自忙活著,夏啟越,吳釗,孫健正在地下室中檢查彈藥,秦然在最後核對行動結束後的撤退路線。
錢峰正在桌子旁準備炸藥,雖然行動計劃決定的刺殺時機是在後天上午川島健外出視察時趁亂時由關雲霄親自使用狙擊步槍隱蔽在暗處伺機實施狙擊。
可這個計劃也不是百分之百可行的,所以還有備用計劃那就是今天夜裏,暗中在火車站月台下安裝炸藥以達到使其斃命的最終目標。
“怎麼樣,找到合適的爆破點了嗎?”
秦然此時正觀察著桌子上早已準備好的火車站平麵圖,但經過多次模擬和分析,均未找到最合適的炸藥安放位置。
有言曰:差之毫厘,失之千裏他們現在手裏沒有爆炸威力掌控精準的炸藥,所以很難避免傷及車站周邊無辜人員這也是備用計劃始終懸而未決的關鍵因素。
“我們打算將爆破點放在火車站月台底部,但是以目前的技術我們無法準確控製裝藥量,而且就算計劃可行,我們也不可能在守備森嚴的日軍眼皮底下把炸彈安裝到位。”秦然嚐試了多種方法,為了這次行動他昨天也在郊外秘密嚐試了很多次但都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