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轉瞬即逝,臨出來時關雲霄又找常萬福打包了一份各色的糕點,有桂花糕,茯苓餅,芝麻蓮蓉包之類的東西然後一並結賬出來。
今天上午的天色很好,天色放晴空氣中也沒有雨雪天氣時空氣中的那種淡淡的酸味兒,他步行穿過梧桐街,來到斜對麵的江南大道,如果按俄國人的叫法也叫聖彼得路。
他穿過電車軌道走路時習慣性的把帽子壓低,這條街上大多數都是西餐廳和酒行,他走進其中一家停在櫃台前並打了個響指通知門簾後邊的服務生。
“你好小姐!請問你們這裏有品麗珠嗎給我開一瓶。”
“有的先生……前不久我們這裏剛剛到了蒲翠酒莊的五年窖藏,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品麗珠這個牌子在當時可是價值不菲的法國紅酒品牌,如果在國內的話當時一瓶的價格是17塊大洋在冰城這地方物價飛漲自然也就更貴了。
起初關雲霄計劃著買瓶“張裕”(注:張裕並不是紅酒品牌創始人的名字)想著意思一下就差不多了。
可誰知在當時日偽控製的東北地區根本就沒有生產線,迫不得已關雲霄隻得忍痛割一回肉了,誰叫他今天確實有求於人呢。
況且求人辦事兒那要沒點兒誠意就有點兒太難看了,而且這次關雲霄所求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稱“酒王”的情報販子尤金。
其實尤金除了從各方未知渠道獲取情報之外,他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投機者。
俗話說“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這是動蕩年代發橫財的信條,雖然從字麵兒意義上來理解可能有點兒不道德,可細想想又有誰會放著大把的鈔票不掙呢。
這年頭兒幹什麼最掙錢?當然是倒賣稀缺藥品稀缺物資來錢最快了。
雖然說日本人對這方麵管製很嚴格,但是畢竟他是個外國人日本人管的嚴可總有空子可鑽。
他既然能當情報販子就一定有門路能夠搞一些藥品,關雲霄買這瓶酒就是為了堵住他的嘴,讓他從特殊渠道上給想想辦法。
這家夥是個真懂行的人,尋常紅酒隻要一開蓋把鼻子湊近用手扇聞他就知道這款酒產於何地,酒種,品牌是什麼。
用他自己的話說就連這款酒出自於哪個國家的哪個酒窖他都心知肚明,不過後邊兒這句話聽著有點玄乎,關雲霄當時也就姑且一聽罷了。
“好吧,給我包起來……”
關雲霄幾乎是含著淚結的賬,如果要這麼算起來他在表行的盈餘被分成三份處理主要部分要上交給總表行陳老板。
另外一小部分,要分成兩份分別作為特務處和黨組織兩個方麵的行動經費,如此說來常萬福剛才所說關雲霄缺錢的事兒倒也不是撒謊,二三十塊大洋對他來說已經是如放血一般。
尤金的住處在當時的道裏俄國租界區,他住在榛果巷的一處住宅裏,整座住宅從外邊看建築水平也就是中等。
他可是典型的財迷心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就算是身處租界區裏也不能保證絕對安全他要把財迷這個稱號貫徹到底。
“尤金,你在家嗎?”關雲霄摁響了尤金家門口的門鈴,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答正當關雲霄準備另找時間時,從屋裏出來了一個50多歲上下的藍眼睛兩鬢有些泛白的白俄老婦人。
“請問你找誰?”老婦隔著鐵柵欄門問道。
“我找尤金先生,我是他的朋友有事情找他,你是?”
老婦人點了點頭語速有些慢回答說:“啊,我叫尤莉娜是先生前不久雇傭的仆人,平常負責幫他收拾衛生打理家務。”
哦,對了尤金先生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到萬圖納咖啡館待著,這已經是他的規律了,一直要到上午11點可能才會回家。”
先生你在這兒是等不到他的,如果你有要緊的事就去那兒找他吧……”
老婦轉身返回了屋子中,門外的關雲霄隻得尷尬的笑了笑他隻覺得有種被晾在這兒的感覺。
“你小子這日子過的可真奢侈,得,萬圖納,走著!”
關雲霄不再過多逗留他帶著東西叫了一輛馬車前往距離此地一裏多路程的萬圖納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