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明白！”
從住處出來以後天已經完全黑透了，不誇張的講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關雲霄此時要去一趟果戈裏大街。
因為要處理的事情緊急所以他趕了這個時段最後一班有軌鐵皮電車，車上有不少座位都閑著他隨便挑了一個坐下
車上的人多半都在討論今天晚上在亞細亞電影院上映的《鬆竹橋下》不過他可沒有什麼興致，有軌電車叮叮當當的穿過好幾條街道，夜晚的微風撲麵而來讓他一陣清涼。
“小夥子，有火嗎？”
一個中年男人叼著根煙很客氣的找他要火種，剛一低頭微微的火光映著對麵那個人的臉。
“顧先生，你怎麼在這兒？”他一陣驚訝。
對麵坐著的中年男人姓顧如軒打扮的很得體，腦袋上帶了一頂禮帽下身穿著通體棕色長袍，他是加拿大歸國華僑，起初他住在北平南鑼鼓巷。後來聽說冰城的氣候和加拿大的氣候相似，於是他在一年多前搬到了冰城，現在住到了城北的條件不錯的公寓裏。
和關雲霄不怎麼經常見麵，原因在於兩個人都喜歡與各國腕表，懷表有關的東西，兩個平常還會在線下時候討論一下中國曆朝曆代的曆史得失，於是二人得以逐漸熟絡起來。
顧先生的父親在加拿大創立了一個手表品牌，可以說他這次來冰城也是為家裏的產業來打探市場的。
“哎，這麼晚了你要到哪兒去？”
“去果戈裏大街一趟，有點事情要處理。”二人趁這會功夫又寒暄了幾句，前麵那棟霓虹閃爍的高大建築應該就是亞西亞劇院了，想必他也是為了新電影而來的。
“好，你自便我到地方了改日咱們再另找時間。”
因為並不順路顧如軒先下了車，在他走後關雲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之很奇怪。
又過了大概三四分鍾電車停到了果戈裏大街附近，接下來的這段路他必須步行前往了。夜裏偶爾能聽見幾聲貓頭鷹的叫聲，這周圍一到晚上就燈火闌珊的。在果戈裏大街周圍的幾條主街上有不少煙花柳巷，還有日本人把持的煙管。
來往的顧客熙熙攘攘，妓院門口的老鴇穿的花枝招展的正在招攬顧客，眼前的景象給人一種畸形的繁榮！
果戈裏大街上的俄國店鋪居多，多半是酒店和商店以及百貨大樓。
當然這條街最著名的還屬於依雅.秋林創辦的秋林公司，時至今日已經有36年的曆史了。
一到夜晚這條街上就會有一些身材高大膚白貌美的俄國人說著俄語經過，當然別的國家的僑民也經常會來。
“卡佳，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
“好啊，不過這附近有日本憲兵，真的讓人很討厭！”
“沒關係，他們的髒手伸不到這裏，再說他們也不會蠢到故意來招惹我們，惹上麻煩難受的是他們。”
“說的也對，我們走吧。”
這裏雖然不算是俄國的租界區，但是也屬於俄國僑民住區，所以日本憲兵巡邏的時候刻意對此有所顧忌。大概也是為了避免滋生事端。
雖然俄國領事館已經沒有了，但是取而代之的蘇俄領事館對發生的外交事件一貫是強硬的態度。
這一點得以讓附近巡邏的日本兵還有所顧忌一些，這條街和附近的其他地方的治安環境形成的一種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