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輪回當中，端木軒總會陪伴在我的身邊。
我是乞丐的時候，他是偶爾接濟我的富商。我加入門派的時候，他是我的師傅。在無數個輪回當中，他一直在默默窺視著我。
在一個山峰之上，我站在一個老人麵前，輕聲說道：“師傅，徒弟下山了。”
“江湖險惡，徒弟一定要小心。”老人目光複雜看著我。
“放心好了，我一定會重振我們門派的威名。將門派名揚江湖。”我說道。
“沒這個必要，你隻要活著就好。”老人看著他，表情充滿了感慨。他已經送走了太多個徒弟，這已經不知道多少個了。
江湖哪有那麼簡單，每個想要出人頭地，名揚天下的人，又有幾個人可以活下去。大多數人都隻能泯然眾人矣。
我點點頭，轉過頭就離開了。
等我離開之後，踏入了江湖當中。
江湖果然險惡，最開始的幾年，我逐漸嶄露頭角，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後來，魔教入侵，我一戰成名，成為年青一代的魁首。
而這時我愛上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峨眉派的親傳弟子，我與她相知相愛，本以為可以共度一生。
可誰能想到，這個女人心如蛇蠍。趁我修煉的時候偷襲我，讓我走火入魔。她也偷走了我的神功。
落魄而逃，身上內力全部損失，此刻的我如同喪家之犬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那個女人，卻因此成為當代第一人。更與第一美男子成親。
而我卻武功全廢，再也沒有當時的風采。我數次努力想要恢複，都根本毫無意義。
十年後，我灰頭土臉，身後綁著背簍，正在四處叫賣。
風寒雪寒，我推開一個茶館的門，走進了其中，喝了一壺熱茶。
熱茶驅散了我內心中的暖意，我輕輕咳嗽了一聲，卻隻感覺到一股滲入靈魂的悲哀。
在旁邊的茶客，正在討論最近江湖上的事情。
那個女人現在生活幸福，她的丈夫更是成了武林盟主。
可我卻已經成了如今的樣子，現在的我垂垂老矣，已經不想去複仇。隻想努力的活下去。
可伴隨著年老體衰，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也讓我感覺到了難以形容的悲哀。
時間，正是無情，曾經意氣風發的我，如今卻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喝完這杯茶，我微笑看向老板，伸出手扔下幾文錢。
老板看向我卻說道：“別走，老頭，再來跟我們講講你過去的事情吧。”
“對啊，跟我們說說吧。”
“好。”我點了點頭，反正周圍的人都不會相信，因此我就講起了年輕的事情。
可沒有人相信，大家都當成了樂子開懷大笑，不時還扔下幾枚銅錢。唯有我一邊說著，一邊哭著。又伸出手把銅錢撿起來。
寒冷的冬夜，我一個人蜷縮在茅屋當中，目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看著外麵的月亮。
如果是以前，再寒冷的天氣，我的真氣如爐也可以輕易抵禦。可如今我卻隻能在寒冬當中瑟瑟發抖。
“賊老天，你何其不公。”我看向天空，聲音喃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