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帶著絲嘲弄地說:“就算你認為這種車多了去了,可車牌號碼隻有一個,你應該認識吧。”
錢家寶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不是這個車牌號碼。”
舒暢冷哼一聲道:“到現在你還在撒謊,還在否認,有意思嗎?”
楊建剛目光嚴厲地盯著錢家寶:“告訴你吧,我們警方就是通過這個車牌號碼找到你的,就算你再怎麼否認也沒有,因為你的個人信息全部被我們警方掌握了,現在你能做的,就是坦白交待。”
舒暢見錢家寶一句話也不說,一副很執拗的樣子,不禁來氣了,大聲喝道:“錢家寶,你到底交不交待?”
楊建剛反倒平靜地說:“錢家寶,就算你不承認也沒有用,我們警方照樣能夠把劉小樹的遺體找到,不過到時候隻會加重你的罪責。本來你隻是無意中拉了屍體,因一時糊塗貪圖錢財而做了不該做的事,沒有盡到一個公民應盡的責任,你是得承擔法律責任的,但並不重。”
錢家寶考慮了半晌,問道:“警察同誌,照現在的情況,我得判多少年?”
楊建剛問:“大概三到五年吧。當然,如果你們將功補過,就會得到減刑的機會,三年以下吧,甚至一年半載就可以出來了。”
錢家寶突然拿手砸了下自己的腦袋,後悔莫及地說:“真他媽混蛋,真他媽糊塗,打死我也不該拿他們的錢替他們辦事!”頓了頓帶著口腔說句,“警察同誌,我現在很後悔,後悔死了。”
楊建剛一臉嚴肅地說:“後悔是沒有用的,錢家寶,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如實交待,好好表現,這樣才能拯救你自己。”
舒暢瞪著錢家寶說:“別再說這些沒用的,趕緊交待吧。”
楊建剛問:“錢家寶,現在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錢家寶默然半分鍾,點頭道:“警察同誌,我交待。”
楊建剛問:“錢家寶,你認識王曉東嗎?”
錢家寶答道:“認識,但不是很熟悉。”
楊建剛問:“是王曉東打電話叫你來工地上幹活的?”
錢家寶答道:“是,就是王曉東打電話叫我來的。”
楊建剛問:“王曉東在電話裏怎麼對你說?”
錢家寶答道:“王曉東說,城西新建小區有樓房倒塌了,要連夜清理完,就叫我過來幹活,說工錢加倍。”
楊建剛問:“你當時沒多想,就開車去了?”
錢家寶答道:“當朝我覺得奇怪,想工地上那麼多車,怎麼會叫我呢,還加倍給工錢。就因為這個,我還問過了王曉東,他跟我說他工地上的車主白天幹了一天的活很累都不願意加班了,他不好勉強,就決定花高價到外麵請人來做。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也就不再多想了,穿好衣服就下樓開車去了。我要曉得是那麼回事,他就是給我再多的錢也不會去趟這趟混水。唉,這混蛋真把我害死了。”
楊建剛問:“你是什麼時候到達工地的?”
錢家寶答道:“那天晚上十點鍾左右吧。”
楊建剛問:“當時,除了你的車,還有別的車沒有?”
錢家寶答道:“有一輛挖機,還有一輛跟我差不多的車,不過他們我都不認識,也就沒打招呼,各幹各的活。”
楊建剛問:“除了你們三位司機,當時現場還有什麼人?”
錢家寶答道:“嗯,有王曉東,還有其他兩個年輕人,都染了紅頭發,穿得花裏胡哨,一看就是社會上的混混。我猜,這兩個混混肯定不是公司裏的人,應該是王曉東雇來對付我們的,或者是鬧事的。”
楊建剛問:“裝車的時候,你一般呆在哪兒?”
錢家寶答道:“坐在自己車裏,等裝完了就開車。”
楊建剛問:“這麼說,你對裝進車鬥裏的東西一無所知?”
錢家寶答道:“還不就是磚頭,水泥塊,還鋼筋嘛。就因為我清楚裝的就是這些東西,才沒有下車看,每次裝車都窩在駕駛室裏玩手機。哎,我要曉得還有這麼回事,打死也會下車看一看。”
楊建剛問:“錢家寶,你真的不知情?”
錢家寶斬釘截鐵地說:“不知情,警察同誌,我真的不知情。”
楊建剛問:“那卸車的時候,你是不是看到了屍體?”
錢家寶遲疑了一下說:“看到了。”
舒暢插嘴道:“看到了,那你為什麼不報警?”
錢家寶後悔不迭地說:“還不是因為貪錢呀!”
楊建剛說:“發現屍體後,你是不是給王曉東打了電話?”
錢家寶答道:“打過。我問他是怎麼樣回事,王曉東說他也不知道有屍體。我說那就報警吧,可王曉東不讓,先是威脅我,接著又拿錢哄我,實在沒辦法,我隻好聽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