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銘先是一陣慌亂,接著就漸漸鎮定下來,一邊掙紮著,一邊叫嚷著:“憑什麼抓我,你們憑什麼抓我?”
舒暢和小林隻管押著錢家銘往支隊長這邊走,根本就不理睬他的叫嚷,即便他開始謾罵,他倆也忍著,大度地讓他好好發泄一通。
錢家銘見兩位警察不理睬自己,似乎覺得有些無趣,就不再叫罵,突然沉默了下來。不過,當瞧見楊建剛時,他又大聲質問:“你們憑什麼抓我,憑什麼?”
楊建剛目光冷峻地盯著錢家銘,一字一頓地說:“錢家銘,你涉嫌蓄意謀殺孫靖軒,所以我們將你抓捕歸案,然後進行審訊。”
錢家銘眼裏閃出絲慌亂,卻故作鎮定地說:“一派胡言!我沒有故意撞死孫靖軒,是無意撞死他的。這不是謀殺,這是意外事故。”
楊建剛沉聲說道:“是意外事故,還是蓄意謀殺,你心裏清楚。”
顧曉桐詰問道:“如果你沒有犯罪,為什麼要深夜逃跑呢?”
錢家銘振振有詞地說:“誰說我逃跑,我是出差,出差!”
顧曉桐問:“出差?用得著深夜坐火車出差嗎?”
錢家銘答道:“明天早上六點,我要會見一個重要客戶,所以必須晚上坐火車去。再說什麼時候坐車出差,是我的自由,跟你們沒一丁點關係。你們憑這個懷疑我,抓捕我,是不是太可笑了?”
楊建剛盯著錢家銘說:“別再撒謊了,錢家銘,沒人會相信你的。”
錢家銘氣惱地說:“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沒有撒謊。”
舒暢插嘴道:“要證實這事不難,明早給你老板打個電話就行了。”
錢家銘不無突兀地說:“那你們現在把我放了。”
舒暢冷笑一聲:“開什麼玩笑,我們好不容易抓到你,哪能把你放了。告訴你吧,錢家銘,這是不可能的事,你就別做這個夢了。”
錢家銘突然怒氣衝衝地嚷道:“你們隨便抓人,嚴重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權利,我要告你們。別以為你們是警察,我就不敢告你們。”
楊建剛表情嚴肅地說:“告是你的權利,不過現在你得跟我們去警局。至於理由,剛才我已經說過了,你涉嫌謀殺孫靖軒。”
錢家銘扯開喉嚨嚷道:“我沒有謀殺孫靖軒,是意外撞死孫靖軒的,你們不能冤枉我,不能隨便抓我。”
楊建剛平靜地說:“錢家銘,你想辯解,到審訊室裏再辯解,現在你給我閉嘴,老老實實跟我走去警局。走,快走!”
舒暢見錢家銘站著不動,就用力推他往前走。
小林見狀,便協同舒暢一道押著犯罪嫌疑人往停車處走去。
不多時,錢家銘就被押上了車。
楊建剛、舒暢坐在錢家銘兩側,密切注視著他的動靜。
小林坐到駕駛位上發車,顧曉桐在副駕位上坐下。
很快,四輛車子依次出了火車站,沿著冷冷清清的街道,朝警局方向飛快地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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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
楊建剛坐在主審位置上,目光冷厲地注視著對麵的犯罪嫌疑人,神色特別嚴肅。過了會兒,他便按照既定的程序問起嫌疑人的姓名年齡籍貫職業單位家庭住址等等。
犯罪嫌疑人錢家銘靠在椅背上,兩腿往前伸,戴著手銬的雙手擱在椅台上,兩眼盯著天花板看,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舒暢瞧見嫌疑人這態度,自然來氣了,厲聲責令他端正坐姿,注意態度,如實回答支隊長所提的問題。
錢家銘見舒暢聲色俱厲,盡管心中有不滿,但還是把身子坐直,故意拖著腔調回答提問。
楊建剛問道:“錢家銘,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劉娟的?”
錢家銘沒好氣地說:“之前已經說過了,你就別再問了。”
舒暢瞪眼嫌疑人:“現在是審訊,問什麼,你就照實回答什麼。”
楊建剛提醒句:“錢家銘,現在是審訊,你必須回答每一個問題,而且必須如實回答,不得有不實之處,不得故意隱瞞,否則得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好了,現在請你回答我剛才的提問。”
錢家銘麵有慍怒,默然半分鍾才答道:“從劉娟進公司那天起,我就認識了她,因為好被分到了售樓部。”
楊建剛問:“劉娟是不是做過售樓業務員?”
錢家銘答道:“剛進售樓部的員工都得先做售樓員,看成績和能力再慢慢晉職加薪,這是公司的規定,劉娟自然也得這麼做。”
楊建剛問:“劉娟做了幾年售票員?”
錢家銘答道:“五年,整整五年。”
楊建剛問:“五年過後,劉娟就提升為售樓部經理,對吧?”
錢家銘答道:“對。”
楊建剛問:“五年就當上了部門經理,是不是說明劉娟能力強?”
錢家銘答道:“沒錯。劉娟能力的確很強,所以晉職這麼快。”
楊建剛問:“是不是跟你也有一定的關係?”
錢家銘答道:“沒有,全靠她自己的本事。我隻是個部門經理,就算我想幫也幫不了她,何況當時我倆的關係很一般。”
楊建剛問:“作為部門經理,你應該推薦劉娟嗎?”
錢家銘答道:“這是我的職責,所以我必須向公司高層推薦劉娟,因為她實在是太出色了。”
楊建剛問:“正因為這樣,劉娟對你心存感激,對吧?”
錢家銘說:“劉娟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女人,當然會向我表示感激。不過,也僅僅是一般的感謝,並沒有別的意思。”
楊建剛問:“你怎麼能確定劉娟是這麼想的?”
錢家銘答道:“我了解劉娟,知道她就是這麼想的。”
楊建剛問:“那劉娟怎麼答謝你?”
錢家銘答道:“請我上酒吧喝了回酒,僅此而已。”
楊建剛問:“劉娟單獨請你,對吧?”
“對。”錢家銘說,“我以為她還邀別人,至少會有丈夫作陪吧,誰知就她一個人,我要是知道了,就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