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銘略微緩和了口氣說:“警察同誌,我要說的都說了,要解釋的都解釋了,還會有什麼疑點?”
楊建剛說:“錢經理,是你的一個謊言讓我們產生了懷疑。”
錢家銘大聲說:“什麼謊言,我沒有撒謊。”
楊建剛問:“上午問話的時候,你親口告訴我們,在你搶綠燈的過程中,你跟一位朋友通電話,從而分散了你的注意力,對吧?”
錢家銘先是一愣,接著反問道:“我說過這話嗎?”
舒暢瞪著錢家銘問:“你是不是要賴賬呀?”
“什麼賴賬,別說的這麼難聽。”錢家銘瞪眼舒暢,“說真的,當時你們問的問題太多,我也回答得太多,有的記不清楚也很正常。”
舒暢說:“行,那就讓錄音提醒提醒你吧。”
楊建剛扭頭看向顧曉桐,吩咐道:“小顧,麻煩你播放錄音。”
顧曉桐應了聲好,就從桌上拿起執法記錄儀,按了下播放鍵。
隨即,訊問室裏響起了錢家銘的聲音。
錄音播完後,楊建剛問道:“錢家銘,現在你想起來了吧?”
錢家銘裝著沒聽見,沉默地看向門口。
舒暢提醒道:“錢家銘,楊隊在問你話,聽到沒有。”
錢家銘緩緩撇過臉看著麵前的警察,露出怪異的神情,半天才開口說:“嗯,我是說過這話,現在我想起來了。”
楊建剛嚴肅地說:“告訴你錢家銘,這是我們把你帶到這的理由。”
錢家銘疑惑不解地問:“這怎麼就成理由了?”
楊建剛沉著聲說:“撒謊,錢家銘,你撒了謊,所以我們訊問你。”
錢家銘問:“警察同誌,你憑什麼說我撒謊?”
楊建剛注視著錢家銘說:“我們到過移動公司查詢,事故發生時,準確地說,就是你在搶綠燈撞到孫靖軒這個過程中並沒給任何人打過電話,也就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因注意力不集中而無意撞到孫靖軒。”
錢家銘眼珠子骨碌一轉,似笑非笑道:“沒有哇,我現在想起來了,的確沒有給誰打過電話,當時急著搶綠燈,怎會給人打電話呢?”
楊建剛問:“那在問話的時候,你為什麼這麼說?”
錢家銘擺出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答道:“當時給你問急了,心裏發躁,一時沒想清楚就隨口這麼說了。”
楊建剛把臉一肅,沉著聲說:“錢家銘,你又在撒謊。”
錢家銘爭辯道:“沒有,警察同誌,我說的是實話,事實就是這樣。當時被你們問得心煩意亂,就張口這麼說了一句。”
舒暢插嘴道:“當時我提醒過你必須說實話,否則要受到懲罰。”
錢家銘滿不在乎地說:“愛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無所謂。再說了,我也隻是隨便說說,又沒犯法,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舒暢冷笑一聲道:“錢家銘,別以為你做的隱蔽,就不會讓人知道。告訴你吧,就算你作案手段再高明,我們警方也能查出來。”
“作案,我做什麼案了?”錢家銘刷地變了臉色,“警察同誌,你可不能隨便冤枉好人哪。”
舒暢振振有詞地說:“我們是警察,自然不會冤枉好人,同時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錢家銘,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裏很清楚。”
錢家銘睜大眼睛,一副很茫然的樣子,連聲問道:“做什麼啦,我做什麼了?警察同誌,我真的不知道,麻煩你告訴我。”
舒暢又冷笑了一聲,用嘲弄的口氣說:“錢家銘,你還真會演呀。”
錢家銘泰然自若地答道:“沒演,警察同誌,我說的是實話。”
楊建剛盯著錢家銘說:“好,那我告訴你,我們警方認為,你是故意撞死孫靖軒的。也就是說,這不是起意外事故,而是蓄意謀殺。”
錢家銘眼裏閃出絲令人難以覺察的慌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若無其事地搖搖頭:“別開玩笑了,警察同誌,我怎麼會謀殺孫靖軒呢。”
楊建剛表情嚴肅地說:“錢家銘,你有謀殺孫靖軒的充分理由。”
“什麼理由?”錢家銘依然平靜地說,“警察同誌,請你講講。”
楊建剛說:“你想跟劉娟結婚,而孫靖軒不同意跟劉娟結婚,於是你為了達到目的便謀劃殺害孫靖軒。你很聰明,想到了偽造交通事故現場,這樣不僅可以除掉孫靖軒這個障礙,同時還可以讓自己逍遙法外,逃脫法律的製裁。然而,你沒想到的是,孫靖軒的父親察覺到了你跟劉娟的不正當關係,並且懷疑你故意撞死他兒子,因而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