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娟略微緩和地口氣,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可你們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呢。我再重申一遍,我跟錢家銘隻是普通朋友。”
舒暢插嘴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倆隻是普通朋友?”
劉娟反問道:“那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倆有曖昧關係?”
舒暢說:“你公公的話就是證據。”
劉娟冷笑道:“送我回家,一起逛商場,這算什麼證據。”
的確,僅憑這個是無法證明劉娟與錢家銘有曖昧關係,隻要劉娟不承認,再怎麼盤問也不會有結果。看劉娟這個樣子,決不會承認。
楊建剛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好,那這事就問到這。”
劉娟略施粉脂的瓜子臉上露出絲得意的神色,似笑非笑道:“警察同誌,那你們是不是可以離開呀?跟你們說,我還得工作呢。”
“耽擱你工作,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楊建剛溫和地說,“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所以請你再配合一下。”
劉娟擺出副不耐煩的樣子,卻平靜地說:“要問什麼就快問吧。”
楊建剛問:“你覺得錢家銘是無意撞你丈夫,還是有意這麼做?”
劉娟遲疑片刻才答道:“當然是無意的。”
楊建剛問:“那你能不能說說理由?”
劉娟用質問地口氣說:“錢家銘跟我丈夫無冤無仇,怎麼會故意撞死他呢?再說這開車故意撞死人等同謀殺,是要償命的。”
楊建剛問:“如果錢家銘跟孫靖軒有仇,那他就是故意撞死孫靖軒的,對吧?”
劉娟愣了一愣,答道:“就算錢家銘跟我丈夫有仇,也不至於害死他。就算錢家銘想害死我丈夫,也不會用這種明顯的方式。”
楊建剛問:“你覺得這種方式明顯嗎?”
劉娟脫口而出:“開車撞死人,這還不明顯?”
楊建剛搖搖頭:“恰恰相反,這是一種相當隱蔽的作案方式,因為它完全可以用交通事故來掩蓋謀殺的真相。如果你公公沒有報警,那現在應該已經處理完這事了。就算現在我們警方介入調查,可要找到證據也是相當困難的。當然,困難隻是暫時的,我們警方一定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好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劉娟好像被什麼觸動了一樣,眼裏閃出驚異的神色,卻故作平靜地說:“盡管事實真相就擺在那兒,但我還是希望你們去查。”
楊建剛說:“放心吧,這是我們的職責,肯定會全力以赴的。”
劉娟說:“我已經亮明了我的態度,你們沒什麼要問的吧?”
楊建剛說:“我想,就算我再就這個問題問下去,你也不會給出新的答案,隻是耽擱了彼此的時間。”
劉娟似笑非笑:“既然這樣,那就到此結束吧。”
楊建剛默然片刻,說道:“行,那今天的問話就到這兒吧。你要是想起了什麼,隨時可能打電話跟我們聯係。我們覺得有必要的話,也會再次來找你問話,因此你近段時間不要離開本市。”
劉娟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楊建剛邊起身邊說:“好,那我們就不再打擾你了。”
於是,楊建剛、舒暢和顧曉桐轉身朝辦公室門外走去。
劉娟依然靠在椅背上,看著警察離去,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出了公司大門,楊建剛他們往一旁的警車走過去。
上了車,舒暢一邊發車,一邊問:“楊隊,我們現在去哪兒?”
楊建剛反問:“小舒,你說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什麼?”
舒暢想了想說:“找錢家銘問話吧,現在就隻剩下他了。”
顧曉桐問:“他會說實話嗎?”
舒暢說:“不管他會不會說實話,我們都要找他問話。”
楊建剛尋思著說:“找他問話是必須的,但不是現在。”
舒暢不無詫異地問:“為什麼?”
楊建剛說:“錢家銘還是協商賠償的問題,他不會答應接受我們的問話,就算他願意接受,也不會說實話,因為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
顧曉桐微微蹙起雙眉說:“是呀,到現在為此,我們還是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劉娟一口否認了與錢家銘有曖昧關係,而孫靖軒父親那些話又沒有足夠的說服力,證明不了劉娟與錢家銘有不正當關係。”
舒暢有些失望,歎了口氣說:“到現在為此一點線索也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