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剛看著舒暢問:“這麼說,你傾向於蓄意謀殺,對吧?”
舒暢點頭道:“對,我覺得謀殺的可能性很大。”
楊建剛說:“小舒,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這得有足夠的證據。”
舒暢順著支隊長的話說:“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尋找證據。”
楊建剛說:“沒錯。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們都要拿出證據來證明。”
舒暢皺著眉頭問:“楊隊,我們現在該怎麼去找證據?”
楊建剛答道:“就像剛才我說的那樣,先找劉朗的妻子問話。”
舒暢說:“楊隊,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黃欣恬問話。”
楊建剛想了想說:“找黃欣恬問話是必須的,不過現在她看上去情緒不怎麼好,願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問話還不一定。如果她不想接受的話,那我們隻能往後推了,不過最晚不應該超過今天晚上。”
舒暢說:“我想,黃欣恬應該馬上接受我們警方的問話。”
楊建剛說:“我也希望這樣,不過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盡管我們有權力讓黃欣恬接受問話,但出於人道主義考慮,還是要尊重一下黃欣恬的願意。”頓了一頓問句,“小舒,你還有什麼要忙的?”
舒暢起身道:“沒有,楊隊。”
楊建剛說:“好,那我們現在去找黃欣恬吧。”說完轉身往前走。
舒暢提著工具箱跟著支隊長,沿著山間小路朝前走去。
不一會兒,楊建剛來到了黃欣恬跟前,見她還在傷心地啜泣,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舒暢有點心急,就直截了當地問黃欣恬能不能接受問話。
黃欣恬什麼也不說,隻管默默地流眼淚,依然沉浸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之中。看來 她很愛自己的丈夫,夫妻之間的感情很深很深。
楊建剛考慮了一下,對黃欣恬說:“既然這樣,那等你心情好轉了點再來問話,現在我送你和你婆婆回家吧。”
劉朗的母親已經哭不出聲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沿著消瘦的臉頰滾下來,好半天才顫著聲問:“警察同誌,我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建剛說:“別急,大媽,我們會盡快查明的。”
老人哽咽著聲音說:“警察同誌,我想去看看我兒子。”
黃欣恬擔心老人受不了,勸道:“媽,你就別看了,怕受不了。”
“不,欣恬,媽一定要看看朗兒。”老人語氣十分肯定地說,“要不看看朗兒,媽心裏會更難受。欣恬,你就陪媽一起看看朗兒吧。”
黃欣恬了解老人的心情,遲疑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顧曉桐見老人緩緩地站起身,就連忙伸手攙扶她,拾級而下。
於是,他們一行六人,沿著山間的石階小路往山腳下走去。
來到警車前,舒暢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按了下解鎖鍵。
趙峻衡拉開後門上了車,將屍袋解開一些,露出了死者的頭部。
死者的妻子和母親看到至親至愛,悲從中來,不由痛哭起來。
顧曉桐見狀,趕緊勸起她倆來,楊建剛也幫著勸。
婆媳倆哭了好一陣後才下了警車,互相攙扶著走向前麵的小轎車。
楊建剛目送婆媳倆上了那輛停靠在路旁的紅色小轎車,轉身鑽進警車裏,衝舒暢吩咐句開車。
話音剛落,車子就開動了,沿著山間馬路朝市內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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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檢科。
舒暢坐在痕跡分析儀前,兩眼盯著顯示屏上的腳印圖案,雙手不停地敲擊著鍵盤,認真地做著痕跡比對。
顧曉桐把自己手裏的事做完了,就站在舒暢旁邊,注視著顯示屏上的圖案,一邊跟他討論著,一副非常投入的樣子。
由於腳印眾多,不僅檢測鑒定麻煩,而且比對篩選也困難。
花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倆才完成了這項工作,結果隻找出了劉朗和陸之昂的,並沒有其他老師的,這可以證實他們沒來過這兒。
顧曉桐邊打印邊笑著說:“總算沒白忙活,值!”
舒暢瞅著顧曉桐笑了笑:“沒錯,的確有所收獲,至少證明在這些老師當中,事發時隻有陸之昂在劉朗身邊。”
顧曉桐沉思了下說:“這樣看來,意外事故的可能性最大。”
舒暢問:“為什麼這麼說?”
顧曉桐答道:“陸之昂同劉朗是大學同學,畢業後又在同一所學校教學,成家後兩家互動頻繁,關係親密,感情深厚,因此可以排除陸之昂有意將劉朗推下懸崖的可能,也就排除了蓄意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