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桐倒顯得意誌堅強,被曬紅的臉龐上露出灑脫的微笑,瞅著身旁的同事,詼諧地說:“別沮喪了,舒暢同誌,還沒到世界末日呢。”
“不怕你笑話,我還真有些灰心喪氣。”舒暢坦白道,“我就不明白了,這凶手是什麼級別的神人,怎麼就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顧曉桐反駁句:“屍塊不是嗎?”
舒暢辯解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這個除外。”
楊建剛拍拍舒暢的肩膀,安慰道:“別喪氣,小舒同誌,不管凶手是什麼級別的神人,最終都會被我們緝拿歸案。”
“那倒是。”舒暢臉上泛出絲笑,“有楊隊在,哪個凶手能夠逍遙法外?隻是這個案子夠難的,非扒了我們一層皮不可。”
“迎難而上,越挫越勇,方顯英雄本色。”楊建剛激勵了句,然後衝兩位助手一揮手,“走,我們回去。”
舒暢苦著張臉,長歎聲道:“無功而返,心有不甘哪。”
顧曉桐衝著舒暢撲哧一笑,還特意做了個取笑他的手勢。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眼前閃過,嚇得顧曉桐尖聲叫了起來。
舒暢見狀,急忙問:“怎麼啦?”
顧曉桐指向左邊,顫聲答道:“我……我看到一個黑影。”
“誰?”楊建剛大聲嚷道,“快給我出來,聽見沒有。”
沉靜了幾秒鍾後,樹林裏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穿著身黑色牛仔服、染著紅頭發的家夥從桃樹後鑽了出來。
楊建剛上前一步,盯著看上去有點流裏流氣的紅頭發問:“幹嘛鬼鬼祟祟的?”
“沒有哇,警察同誌。”紅頭發先是一怔,緊跟著就嬉皮笑臉地說,“啥叫鬼鬼祟祟的,我這不正大光明站在你麵前嗎?”
“還正大光明!”顧曉桐瞪眼紅頭發,“看你剛才那樣子,像個賊。”
紅頭發轉眼看向顧曉桐,笑嘻嘻地說:“美女,我隻是從這果園裏經過,怎麼就成賊了?這季節啥果子也沒有,想做賊也做不成哪。”
“給我正經點。”舒暢看到紅頭發在顧曉桐麵前嬉皮笑臉就不爽,怒喝道,“瞧你這樣子,就不像個正經的人,一身的流裏流氣。”
“人不可貌相,警察同誌。”紅頭發斂去嘻笑,一本正經地說,“我這人平時不夠嚴肅,不過我夠正經的。”
楊建剛思忖了下,目光嚴肅地盯著紅頭發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紅頭發略微遲疑一下,“小山,我叫劉小山。”
“小三?”顧曉桐有點忍俊不禁,“怎麼出這名字?”
紅頭發嘻嘻一笑:“別誤會,美女,不是你想像的那個小三,小是大小的小,可三不是一二三的三,是大山的山。”
楊建剛發現紅頭發目光有些遊移不定,不禁多了心眼,聲音嚴厲地問:“是真名嗎?”
“是。”紅頭發答道,“警察同誌,我哪敢騙你呀?”
楊建剛繼續問:“哪個村的?”
“哪個村?”紅頭發愣了愣才說,“不不,警察同誌,我是市民。”
“市民?”楊建剛打量了番紅頭發,“我怎麼看你更像村民。”
“村民?”紅頭發摸摸臉,苦笑了聲,“我很士氣嗎?”
舒暢插嘴道:“除了紅頭發,其它的地方土得掉渣。”
顧曉桐忍不住撲哧一笑,覺得舒暢這話太損了。
楊建剛問:“既然你住在市內,那來這果園幹什麼?”
“警察同誌,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呀。”紅頭發故作風趣地說,“要是不出來玩玩,那就太對不住自己啦。不,對不住這麼好的天氣。”
楊建剛問:“你是不是常來這兒?”
“是……”紅頭發緊接著又搖頭否認,“偶爾,偶爾。”
楊建剛加重語氣說:“到底是經常,還是偶爾?”
“偶爾,偶爾。”紅頭發故作認真地說,“我一個城市市民,哪會經常來這種地方呀?警察同誌,我說的是實話,沒騙你,真的。”
說實話,楊建剛也找不到證據來證明這家夥說假話,所以無法駁斥他。就算他心存懷疑,也僅僅隻能懷疑了。
默然一會兒,楊建剛突然問道:“你知道這兒出命案了嗎?”
紅頭發眼裏忽然閃出驚恐之色,很快又平靜地答道:“不知道,要是知道出命案了,鬼才來呢。”
“真不知道?”楊建剛盯著紅頭發,“昨晚新聞報了。”
“我不愛看新聞,隻喜歡玩遊戲。”紅頭發嘻嘻一笑,隨即又繃起臉質問道,“警察同誌,我不是犯人,你怎麼可以審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