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桐眼裏閃出絲興奮的光,脫口而出:“是嗎,那快走呀。”
舒暢一把拽住顧曉桐:“走什麼走,楊隊吩咐我們在這兒等。”
“哦……”顧曉桐停止腳步,“好,那我們就在這兒等楊隊。”
舒暢鬆開手,注視著顧曉桐問:“看上去你挺興奮的?”
“有點。有了案子,我就可以跟著楊隊學習了。”顧曉桐答道,“不過,我真心不希望出案子,尤其是命案,這是人間悲劇。”
“同感。”舒暢神情有些凝重地說,“不過,命案是不會絕跡的,因為邪惡始終在人間。這是現實,我們必須麵對,必須正視。”
“沒錯。”顧曉桐幽幽歎了口氣,“罪惡不會滅絕,但我們要盡力讓它減少,讓人間變得更美好。這就是我報考警校的初衷!”
“對,我也是這樣。”舒暢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一起努力吧!”
正說著,一輛警車閃著燈朝他倆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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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鍾過後,警車在郊外一座果園前停了下來。
市刑警支隊長楊建剛第一個下了車,接著是舒暢和顧曉桐,最後是法醫趙峻衡,他手裏提著個工具箱。
楊建剛抬眼一望,見一個農民模樣的老頭正站在果園的入口處朝他招手,就猜到此人便是報警之人,於是大踏步走了過去。
老頭見了警察趕緊打招呼,深陷的雙眼裏閃出驚恐之色,看來盡管過了這麼長時間,他依然是心有餘悸,惶恐不安。接著,他便領著警察們沿那條黃泥小路,快步往果園內走進去。
走過一段彎彎曲曲的小路,來到了一塊新翻的地前,老頭伸手指向那塊奇形怪狀的東西,爬滿皺紋的臉上顯露出惶恐的神色,手也不由得抖了一抖,胡子灰白的嘴唇抽動了幾下,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楊建剛拍拍老頭的肩,算是安慰他,隨後又囑咐他站在原地等,不用跟他們一起過去。老頭點點頭,訕訕地笑了笑,怪不好意思的。
來到那塊沾滿泥的殘臂邊,一股難聞的惡臭撲鼻而來。楊建剛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兩眼卻緊盯著它看,那神情像在琢磨什麼。
顧曉桐忍受不了這種特別難聞的氣味,趕緊戴起了口罩。盡管這種場麵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她還是感到有點害怕,畢竟女孩子嘛。
舒暢看到顧曉桐這般模樣,嘲弄似的對她擠擠眼,嘴角往上一勾浮出絲笑,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句:“矯情了吧。”
“去你的!”顧曉桐刮眼舒暢,“快把口罩戴上,注意安全。”
“謝謝關心。”舒暢心頭熱了一熱,趕緊取出口罩戴好。
這時,楊建剛撇過臉看著顧曉桐,吩咐道:“小顧,你負責拍照。”
“是,楊隊。”顧曉桐鄭重地應了聲,就從包裏取出了相機。
法醫趙峻衡一邊戴手套,一邊等顧曉桐把照拍完,神情若有所思。
哢哢哢幾聲過後,顧曉桐便拍完了照,往後退了幾步站好。
作為痕檢員,舒暢一進現場就開始認認真真找痕跡,哪怕最細微的也不想放過。然而,遺憾的是,除了幾串腳印外就沒別的了,而且這些腳印除了報案老頭的,就是狗的。為此,舒暢失望地歎了口氣。
或許是凶手太精明了,用極其特殊的方法隱沒了足跡。或許是被雨水衝刷了,因為兩天前下過一場大雨。如果真是後者的話,這就可以證明案發時間至少在兩天前。
舒暢站在趙峻衡身邊,一邊看他清洗那隻殘臂上的泥,一邊把自己的推測說出來,末了問道:“老趙,這條胳膊可以確定死亡時間嗎?”
趙峻衡沒吱聲,隻顧仔細清洗殘臂,直到完畢才答道:“估計可以吧。雖說這條胳臂已經受損,但還是夠完整的。”
楊建剛一直沉默不語,兩眼注視著那條殘臂,黝黑結實的四方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濃黑的劍眉微微蹙起,好像在思考問題。
“這真是太好了。”舒暢歡快地說,“能確定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對我們偵查破案很有幫助。”說完又看向領導,“你是說吧,楊隊?”
楊建剛點點頭,麵無表情地說:“我們要想方設法找到其它屍塊。”
舒暢沉吟了一下說:“楊隊,會不會就在這片果園裏?”
“有可能。”楊建剛思忖著說,“屍塊出現在這兒,便說明凶手把這兒作為埋藏屍塊的地點,不可能隻埋藏這隻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