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這是去哪啊?”莫永年的聲音幽幽地傳過來,責怪地看了一眼小紅,小紅委屈得嗷嗚一聲,然後爪子一揮,將兩人生生定住,又迫使他們轉過身來,正對著這邊。
莫永年安撫性地揉了揉它的頭,然後看向溫紹。
溫紹點點頭,上前一步,挑釁道:“怎麼了牧灤?你不是要讓悟延聖地報複我嗎?怎麼這聖主來了,你還反而要離開呢?”
“來,不如向我們莫聖主說說,你要告我什麼狀?又想怎麼報複我?”溫紹一臉核善。
“你,溫紹……師兄,這怎麼可能呢……”牧灤瘋狂搖頭,以期待自己看見的都是幻覺。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無論他怎麼逃避現實,對麵的莫永年都站在那裏,像一尊大佛。
“我們才是一路人啊……莫聖主……我們是一路人……”從小牧灤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每當聽見大家傳頌的莫永年的事跡,他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就是認為自己也會成為莫永年那樣的人。
在他備受族人奚落的時候,是這種冥冥之中的指引讓他堅持下來,沒有頹廢。
在他跌落懸崖,獲得無上傳承時,他對這種感覺深信不疑。
然而現在,他要在他一直追趕的人麵前,被輕易殺死麼?
牧灤的腦子有些不夠思考,隻覺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太過曲折了。
他的話說得有些含糊不清,但溫紹聽懂了,莫永年也聽懂了。
溫紹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莫永年則是撇了撇嘴,心道,誰跟你是一路人,雖說是不同時代的主角,但是這叉燒天道眼光太無下限了一點。
溫紹手中的劍舉了起來,似乎聞見了血的味道,手中的青風劍微微發著光。
被這劍光刺激道,聞見死亡危險的牧灤終於緩了過來,驚懼之下,“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不要殺我!”
龍凡柔有樣學樣,也跪在了地上,大叫道:“不要殺我!”
大家都是修士,一路走來,可以稱得上是從刀光劍影中走出來,可以算得上在生死線上幾經徘徊。
然而當真正麵臨死亡時,他們才發現內心的恐懼無以倫比。
因為以前無論麵對什麼困境,他們都自信有一線生機,然而如今麵臨的,卻是實打實的一條死路,除了跪地求饒,他們別無他法。
縱使他天縱奇才又如何?縱使他背負無上傳承又如何?
上界之中這些年,出現過多少天才?夭折的更是多如牛毛。
“求求你不要殺我!”牧灤語無倫次,“給你,都給你,我的一切都給你,我不搶了,不是,是她勾引我的!”
自認為找到了重點,牧灤的語氣加重了,抬頭懇切地看著溫紹:“是她勾引我的,我不是有意要和你作對,隻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願意給你,呐,這是我的儲物戒指,都給你,隻求你不要殺我!”
“我勾引你?!”龍凡柔不可置信地大叫一聲,對著牧灤拳打腳踢,“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明明是你先……”
“夠了!”牧灤微微使勁將龍凡柔推開,在小紅的威壓下,他們都無法運轉體內的靈力,隻能肉搏。
對拚肉身力量,牧灤遠勝於她。
然而發起瘋的女人也是難纏得很,龍凡柔今日形勢急轉直下,心情本就跌宕起伏,這一下還被自己的情郎賣了,更是崩潰。
被推開的龍凡柔直接撲過來扯住了他的頭發:“牧灤!你說好不負我的,你竟然敢這麼對我!”
“賤人!”牧灤吃痛,轉身和龍凡柔扭打起來,一番推搡之下,龍凡柔被他壓在身下,掐住了脖子。
窒息的感覺傳來,龍凡柔憋得臉通紅,用手不斷去扒拉牧灤鐵鉗一般的手,然而都是徒勞。
忽而肚子一涼,接著傳來劇痛,脖子上的手也鬆開了,牧灤無力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啊!”龍凡柔慘叫一聲,一手去捂肚子上的傷口,另一隻手去推牧灤,然而都是徒勞。
原來在他們扭打之際,溫紹走到他們身邊,狠狠一劍刺入,青風劍刺穿了牧灤的身體,又刺進了龍凡柔的肚子,像紮串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