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身上卻帶著一股沉穩的氣勢，不怒自威。周圍沒有一點靈力波動，修為收放自如。
溫紹從靈獸背上下來，和莫永年相對而立，輕咳一聲：“這麼多年不見，也不至於一上來就損我吧？”
“師兄也知道這麼多年沒見了啊，也不知當初是誰連句告別都沒有，就自己跑了。偏生我當時還在飛升的關鍵時刻，連阻止都不能。”
莫永年的語氣很平靜甚至是溫和的，但是溫紹難免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所以你來找我，不會是來找我算賬的吧？”
“算賬？”莫永年摸著下巴思索，“好像是個好主意，反正現在師兄你也打不過我。”
溫紹微微警惕：“你不會來真的吧？”
雖然當初不辭而別是他不對，但是，他不想挨揍！
“你說呢？”莫永年笑了笑，不置可否。
“話說，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我一來你就察覺到了嗎？”溫紹轉開話題，道，“外界傳言你功參造化，莫非你已接觸了天道？”
天道，也就是世界意識。
莫永年頷首表示肯定：“師兄聰明，傳說，步入造化之後，便可和天道交流，通曉天下事，我花費了近千年時間，日夜苦修，在種種機遇之下，才突破那個門檻。”
“我向天道問起了你。”莫永年頓了頓，眉尾微微一挑，看了他一眼，又繼續道，“可是，天道並不知曉。”
“天道掌管世界，此界萬物萬事皆逃不過它的記錄，然而它卻查不到你，那便隻有一個可能……”
莫永年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師兄，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然後呢？”溫紹沒有反駁，隻問道。
從溫言之前的事件中，他學會了“坦誠”二字，一味地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所以這次他沒打算瞞著莫永年，能告訴他的，溫紹都會說。
“然後……”莫永年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然後我就想跳離世界之外，尋找你。”
“天道原本不屑一顧，根本不相信我有那個實力，但隨著我一遍又一遍嚐試，終於我感受到，那道無形的壁壘有了晃動。”
“我欣喜，天道卻慌了。”
“它阻止了我，並且告訴我，如果世界壁壘被打碎，那麼此界不穩，靈氣潰散，會進入修行的末法時代。”
“它要我停下來，作為交換，它可以告訴我它所知道的全部信息。”
莫永年哼了一聲：“我就知道它還留了一手。就算你的信息不收錄在這個世界，但它身為天道，會隨意允許別人進入嗎？”
“它跟你說了什麼？”溫紹問道。
“它說，在萬千小世界之上，聯係著一個共同的組織——快穿局，當小世界的管理出了問題，就會有任務者前來，幫助小世界重建秩序。”
“如果我要見你，就要等這個世界的管理出問題，才有可能等到你，但也有可能是其他任務者來。”
“我記得它當時的語氣十分自信‘在我的統領下，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情況，上次他來也不是為了任務，而是曆練，哼，反正就是不可能。’嘖嘖。”莫永年陰陽怪氣地將天道當時的語氣模仿出來，有幾分滑稽。
現在這種情況，確實顯得它當時的信誓旦旦十分可笑。
所以說，做人不能太自信，世界意識也一樣，否則被啪啪打臉的時候，沒有一句話不是笑點。
“它還告訴我，我要是想出去，有兩種辦法。一是我強行打破世界壁壘，但會破壞世界的靈力平衡。二是它可以主動放我出去，但是它會因破壞規則而傷了元氣，而我也必須丟下此界所有的羈絆，永遠不能回來。”
“代價這麼大，我就隻能放棄了。”莫永年聳了聳肩，“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結果不到兩百年，你就來了。”
溫紹咋舌道：“我離開的這些年，你的經曆可太豐富了。”
莫永年挑挑眉：“也就那樣吧，肯定沒有師兄你豐富，畢竟你的任務，都是在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