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是誰?
牧景勝所期待的救援自然沒到,等到的是第二天,眾位吸血鬼獵人包括他被活生生打斷手腳。
“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四肢傳來,牧景勝痛得不斷哀嚎,麵容扭曲。
蕭覓夏眼睜睜的看著他變成廢人,又看著那親手打斷牧景勝手腳的血族人朝自己走來,不由閉上了眼睛。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反而是聽見一聲:“起來。”
蕭覓夏迷茫地睜開眼睛。
“跟我出來。”
蕭覓夏跟了過去,她記得這路線是通往暗牢之外,心中竟升起一個想法。
“是……殿下,他要見我嗎?”
血族人停下腳步,淺紅色的眼睛譏諷地看著她:“你也配?”
蕭覓夏咬了咬嘴唇:“殿下喜歡我血液的味道,我願意一直為殿下供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喲,還挺虔誠。可惜啊,殿下現在看著你就反胃,不想見你,更不想喝你的血。背叛之人的鮮血肮髒無比,殿下如何會屈尊降貴。”
蕭覓夏的臉唰地一下雪白:“那……”
“殿下說了,以後城堡的花園就交給你打理,你要自己去取他們的鮮血,然後用他們的鮮血每日澆灌薔薇,仔細修剪,但是這一切隻能發生在晚上。殿下不想看見你。”
“我會教你打理薔薇的方法,也會教你如何掌握取血的量。至於治療就不用你動手了。”
蕭覓夏白著臉點了點頭。
或許,這樣也好吧,至少能為他做些什麼。
然而蕭覓夏還是將這一切想得過於簡單。畢竟她要取的是同類的血,心裏那一關就不是那麼好過的。
看著躺在地上四肢皆斷的同類憤恨的眼神,蕭覓夏第一次取血時沒掌握好力道,差點削掉他半個手腕。
日積月累,她的身上更是有了洗不淨的血腥味。
漸漸地,她麻木了。
隻有看見血色薔薇的那一刻,她的心裏才會有一絲觸動。腦子裏開始想象,那個尊貴的血族之王欣賞它們的樣子。
想著想著,她的思緒又飄到自己剛來血界的那三個多月。
那是她離他最近的時刻,雖然一切都是偽裝,雖然兩人當時各懷心思,但這點回憶,竟成為她後半生聊以慰藉的美好。
甚至她有時會想,如果當時她迷途知返,或者是她攻略的進度再慢一些,或許現在會擁有更多。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她的後半生注定待在陰森的暗牢,與永遠的黑夜中了此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