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廳，林承曄隻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顏綣，久久不曾開口。
“怎麼？不是林先生約的我嗎？”顏綣一笑，“如果沒什麼要說的，我就先走了。”
“顏小姐這麼心急？”林承曄收回目光，品了一口咖啡，“我隻是在看，讓紀諶念了五年的人，究竟有多好才值得他念念不忘。”
“哦？那林先生得出了什麼結論。”顏綣涼涼的瞥她一眼，她不喜歡別人盯著她看。
林承曄先是歉意的頷首，“失禮了，我隻是有點好奇。”接著他換上了欣賞的目光，“紀諶，眼光很好。”
“我相信林先生找我來我不是說廢話的吧？”顏綣有些不耐，待久了她還怕溫瑤那小炮彈轟她呢。
林承曄這才一臉正色的說道，“你知道紀諶當初為什麼離開你嗎？”
顏綣眼神微微一閃，她不動聲色，“他跟我說過，是他母親生病了，所以來不及告知我，回來之後分手已成定局。”
“不止。”林承曄的神色突然變得渺遠，卻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說道：“老紀剛到M國的時候我去見過他，你一定想不到，天之驕子的紀諶，在那裏過的是什麼日子。”
顏綣的心一顫，隻聽林承曄接著說，“周姨那會病的很重，紀家那會的情況你也知道，紀諶一邊還錢，一邊還要承擔周姨的醫藥費，一天就要幾萬美元。他一天打五份工，白天五六點就出門，把周姨一天的飯帶過去。除了正經在公司上班，空閑時間都用來賺錢。端盤子、做家教算很清閑的活，他甚至為了早點還清欠債，還去跟一群富二代打黑拳、玩搏命飛車......我去看他那次，他斷了三根肋骨，摔得鼻青臉腫，高燒不醒的時候，整夜叫的都是你的名字。”紀諶這家夥，驕傲得很，他都留了銀行卡給他，還給他寄回來了。
一字一句，林承曄的語氣很平淡，但顏綣仿佛看到了無數次紀諶為了生活奔忙、拚命，十八歲以前，他都是品學兼優、家室良好的天之驕子，她以為他就算出了國，憑他的才華也會過得很好。可她忘了，他也不過剛畢業，家裏值錢的東西都拿去抵押，除了背負債務、還有巨額的醫療開銷，他還得打點原公司的元老以備奪權.....難怪，他才28歲，鬢邊已經多了幾絲白發。
眼見顏綣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眶紅紅的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來。林承曄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要是紀諶那小子知道他弄哭了他的心肝，不得跟他幹一場。“我說這些呢，不是要讓你心疼，隻是告訴你，他其實身不由己。”
顏綣抬頭看他，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謝謝你。”
“至於他為什麼離開...”林承曄思忖一瞬，“我想，越愛你的人，越舍不得你受苦。我很羨慕，顏小姐的家人都很疼你。”
林承曄走後，顏綣在咖啡廳獨自坐了很久，心裏的猜測再次得到驗證，顏綣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受。她抿了一口咖啡，冷冷的苦味彌散唇間，她想，那幾年紀諶一定很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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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節目錄製地點，迎麵便碰上了蘇如洛，蘇如洛也是古典舞的大神，如今已經40多，在京藝任教，處於半隱退狀態。顏綣禮貌的打聲招呼，眼裏還帶了一絲絲激動，“蘇老師，好久不見啊。”蘇如洛可是她的女神啊！
“小顏啊，快過來快過來。”蘇如洛看見她麵露慈愛，顏綣曾在她任職的舞團跟她學過兩年舞蹈，而且她跟顏綣的師傅荀微還是多年的好友，隻是因為工作分離兩地，許久才見一麵。
能在這裏見到她喜愛的後輩，蘇如洛也很開心。“你在京市的那場演出，我也去看了，很不錯。”
顏綣微微有些羞澀，眼睛卻亮晶晶的望著蘇如洛，“謝謝蘇老師，我會繼續努力的。”
蘇如洛滿意的點點頭，拉著她的手進到錄製間，能力優秀而又謙遜努力的後輩，誰都會喜歡。
素以和康怡已經早早的到了，這兩位一位是S市歌舞劇院副院、一位是G市舞蹈團首席，都是在全國都很響當當的人物，這次能在這裏跟幾位厲害的同行交流，顏綣也是很興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