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頭疼欲裂。

腦海中的一些片段湧入腦海,顏綣難得羞惱的一頭紮進被子裏。啊啊啊啊啊啊!請問在五年不見的前男友麵前發酒瘋是種什麼體驗?她已經不想見人了。

狗狗碎碎的走到廳中,顏綣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人早走了。正準備去化妝,卻發現桌上放著擺盤精致的早餐,有她愛吃的溏心蛋和徐記的招牌早點,牛奶下麵還附了一張紙條:[早餐記得吃],是她熟悉的字跡。

徐記離這裏快十公裏了,嗬,一邊說著不認識一邊一大早去買早餐,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狗男人!顏綣一口氣把牛奶幹掉,又吸一口溏心蛋的流心,呼,不管了,誰會跟好吃的過不去。

反正過幾天她就要去C市演出、然後再巡回幾個城市,相信兩個月內是不會跟他碰麵了。也好,免得尷尬....

誰知道打臉來得這麼快,去C市的飛機上座位旁邊赫然就是某人。

紀諶麵色肅然、眉心微皺,一手在筆記本上敲擊著,一手支撐著窗台打著電話。顏綣發現自己的位置在她旁邊時內心為自己點了根蠟,後邊的乘客開口催促,顏綣才磨磨蹭蹭的挪到位子上坐下。

紀諶本漫不經心的往旁邊一瞥,發現是她瞳孔微張,眼睛一亮,隨即對著電話那頭說:“飛機快起飛了,我到了再說。”

隨後收起手機,對旁邊道:“綣綣,好巧。”

顏綣輕咳一聲,“嗯”,也不看他,把眼罩一戴,開始閉目養神。

紀諶眸色一暗,視線移到她的臉龐,纖長的睫毛弱弱的顫動著,他知道她在裝睡卻也無意打擾,一別經年的首次獨處,確實不知該如何麵對。當年他不辭而別雖是不得已,對她的傷害卻是實實在在的。紀諶近乎貪戀的看著這張魂牽夢縈的臉,過了一會見顏綣呼吸平穩,問空姐要了條毯子細細蓋上,便專心的處理起自己的事務。

飛機即將降落時,顏綣終於醒來。餘光瞥了一眼正在奮鍵盤疾書的紀諶,輕舒一口氣。天知道之前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那道灼熱的目光,搞得她如坐針氈,後麵東想西想不知什麼時候竟睡著了。

飛機停穩後,顏綣快速拿起自己的包包,以此生沒有過的下飛機速度衝了下去,也當然沒看到身後某人拾起她掉落的小狐狸掛件,正想叫她卻發現人已經下去了,片刻無奈一笑,“還是跟以前一樣,丟三落四的。”然後拍拍灰塵,小心的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直到上了去酒店的車,才發現自己最愛的小狐狸不見了。顏綣有點焦躁,小狐狸是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媽媽用白玉雕刻的,小時候每次心情不好或者練舞練哭的時候她就跟小狐狸傾訴。雖然長大了,小狐狸已經沒什麼安慰效果了,但她還是習慣帶著,生氣或者緊張的時候觸手冰涼,能很好的平複自己的情緒。可惜,小狐狸不見了,也不知道掉在哪裏了。

在酒店又遇到了紀諶,顏綣都不得不懷疑這人是不是跟蹤她了,裝了人腦GPS吧?走到哪跟到哪,陰魂不散.....

顏綣想得沒錯,劇團的演出是公開的。下飛機後紀諶就查到了表演的地方和入住酒店,立刻就讓助理訂了這邊的房間。追妻之路漫漫,不見麵怎麼追?

被林承曄點醒的紀諶,現在當然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見麵機會的,並且對前段時間的自己嗤之以鼻。

辦理入住之後,紀諶就開始在大堂守株待兔。劇團入住酒店是公開信息,但女孩子的房間號,哪怕當年他們有過曾經,對方不主動告知,私自打聽這種事他做不出來。他也不希望在演出之前,因為他的出入給她帶來什麼麻煩。

一邊處理工作信息,一邊分神觀察。直到晚上八點,顏綣才下樓覓食。演出在即,有個動作總糾不完美,剛剛練了兩個小時舞才終於放過自己。

一下來顏綣就看見了紀諶,無疑這個人的長相有點顯眼。顏綣想裝沒看見,卻沒想到那人收拾好東西就向她走來。

“綣綣,一起吃個飯吧,我有事跟你說。”紀諶急急開口,聲音中藏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緊張。

出於禮貌,她停了停。顏綣瞅了眼他在西裝輕輕叩擊的食指,這是他緊張時不自覺的手勢。她抬眼看他,撞入一雙深邃的眼睛,裏麵飽含真摯與溫柔,她仿佛被燙了下,眼神移向別處,卻猛然發現他的頭發裏竟隱約夾雜著幾絲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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