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綣綣.....”他努力甩了甩頭,酒精讓他不太清醒,以為自己在夢中,“我是在做夢嗎?”

顏綣見他臉和脖子都通紅,眼睛布滿了紅血絲,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本來想走的,忍了忍心底泛起的心疼,從過路侍者的托盤裏拿了杯溫水,遞給他。紀諶似是沒想到她的舉動,呆呆的接過,不錯眼的看著她,水無意識的拿到嘴邊就灌,冷不防被嗆了一口,猝不及防的咳嗽起來。

顏綣忽然想起他們剛在一起那會,她趁他喝飲料時忽然親他的臉,他也是這樣被嗆得咳嗽,弄得她一邊為偷親臉紅一邊急急忙忙幫他拍背。終究,她忍不住說,“紀諶,以後少喝點吧。”

“你是在關心我嗎?”剛咳過嗽,他的聲音還有點啞。

“紀先生怕不是在做夢?”顏綣眼神恢複清明,可能她也喝多了,不然為什麼要跟他說這個。“我是怕你好不容易擁有了這一切,有命賺,沒命花。”說完,就準備轉身回去。

紀諶想也沒想就拉住了她的手,“綣綣,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顏綣被他握著的手在發燙,心卻逐漸冰冷,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開口大罵他無恥,從小的教養卻讓她說不出惡毒的話。“紀諶,說走就走的是你,被甩的是我,你現在在這裝得似乎很在意我似的,給誰看呢?”說完,用力抽回手,卻發現他攥得死緊。

要是平常清醒的時候,紀諶絕對會克製著自己接近她,但今天酒精麻痹了大腦,他握著手卻不想放開。聽見顏綣的話,他心裏一痛,脫口而出,“我不想走的。”

“你不想走?難道是我逼你走的嗎?”顏綣心裏也來了氣,手勁大得很,捏的她手都紅了。大學時她去找在同市學校的朋友玩,正好遇見了他。剛遇見時,他跟在青城那會完全變了個人,以前的溫和陽光不見,變得獨來獨往、沉默寡言。她死纏爛打陪在他身邊一年,他才答應跟她在一起,結果在一起不到半年,上一周還在說著要給她送一份獨一無二生日禮物的人,突然有一天跟瘋了一樣差點對她做了那種事之後,卻又突然消失無蹤,他還是從朋友那裏知道他出國的消息,他甚至沒有當麵好好跟她說一句分手。

想著想著就覺得今天自己就多餘過來說這一句,見他握著不放,心裏泛起了倔勁,張嘴就咬了上去,紀諶吃痛鬆開,酒也醒了幾分。顏綣不等他反應過來,又用力把他往後一推,也不管他喝醉了站不站得穩,脫開身就匆匆往回走。

紀諶哐的一聲撞在牆上,疼痛讓他一瞬間清醒過來。助理童華見他很久沒進去出來找,正好看到紀諶盯著手上的牙印,不知道在想什麼,眼中似乎帶了些暖意。童華往旁邊看了幾眼,沒看見其他人,“紀總,您這手是被咬了嗎?要不要給您約個狂犬疫苗。”剛說完這句話,就見紀諶冷冰冰的眼神刺過來,嚇得他趕緊閉嘴。

紀諶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問,“怎麼樣了?”

“林總,還沒簽,說是等您過去再喝兩杯。”紀諶揉了揉腦袋,身體有點晃悠,童華趕緊過去扶住。

“把紀也叫過來,跟他喝。”這個林總,把持著滬上特種設備的命脈,紀諶想跟他合作開發南邊的市場,一切都談得好好的,到了簽合同這個嗜酒如命的林總,居然放言喝不倒他合同就不簽了。紀諶知道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呢,是合作,也是利益置換,哪怕雙贏也總要有高下之分。他年紀輕輕就跟這些老家夥周旋,這點把戲,他早就看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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