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這少年手中怪箭,絕非凡品。
見到這一幕,那持戟青年又一臉索然,瞧著朝胡人斥候駛去的皂袍少年,不滿地說道:
“臭小子,你這也算準了?”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這少年算準了命中胡人的箭靶心,還是算準了胡人斥候即將到此,而早就埋伏下來的準備。
此時,那少年已經下馬,停在一處胡人屍首旁邊,手裏正捏著一張方塊皮革,凝神觀看,沒想到,這少年居然連那烏桓鳥語也能看懂。
此時節,正是西北風凉。
那少年一席皂袍,迎風烈烈,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五官俊朗,唇如刀削,隻是臉色泛白,好似大病初愈。
聽到青年的話,少年抬頭回望說道:
“好了,長兄,你先帶隊回城,我再看看這些斥候到底收集了什麼信息。”
“還有,記得,回城後須第一時間報與刺史……”
“行了,小弟,這些早就知道了。你自己多加注意啊。”
那青年知道少年行事穩當,所以聞言並未多加遲疑,對方話還沒完,便重新回到騎衛隊列當中。
“走咯,兒郎們,這人頭雖少,還是能換上一些好酒的!”
“噠噠噠……”
馬啼聲中,塵煙滾滾,騎兵們拖著人頭,越行越遠。
……
騎都尉府,雖然帶著府字,但是實際上不過是一間中等規模的木質瓦房。
不過,相較於邊疆其餘土窯而言,也算差強人意了。
皂袍少年呂轍,並未耽擱多久,便在騎兵隊之後回到了並州城郡。
此時,才踏入自家騎都尉府中,便瞧見方才騎衛為首的青年已經脫了護裝,長戟也被擱置一旁,正大口大口往嘴裏倒著一壺酒。
“臭小子,知道回家了!”青年見到自己弟弟進門,放下酒壺,爽朗笑道。
這青年正是三國鼎鼎大名呂布是也。
當然,此時的他,尚未名聞天下,現就槽於並州騎都尉,然而,少年呂轍心裏知曉,不出五年,呂布之名便會威震環宇。
屆時,隻怕整個大漢都會傳誦“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這樣的名句,當然,也僅限於此了。
“長兄,咱們出外征剿五日,我特意囑咐你先去給刺史報道,為何反倒先回家中飲酒。”呂轍語氣冷咧。
聽到這話,呂布頓時怔住,然後才不好意思地摸著腦袋說道:
“其實就是征差數日,剿了個把賊窩,不必勞煩義父費心了吧。”
呂轍聞言,望著呂布,依然沒有好臉色地說道:
“長兄,掌兵之事,素無小事。而且,我大漢曆來法定,征剿歸還必先稟告上級。”
“就衝著長兄你這樣的作派,如果丁刺史有心說事,直接將你就地格殺,也是有依有據無人可攔。”
“曉得了曉得了。”
呂布有些無奈地將酒壺置於桌上,然後抄起護甲,邊穿邊小聲說道:“某現就與義父好好報道便是了。”
“不過,小弟啊,你總是這般說法,但是你要知道義父待我親如父子,怎麼會和某真的計算一二。”
“哎,長兄,你就這麼作吧。”
呂轍看著呂布走出大門,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臉色,帶他走遠後臉色驟地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