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圓明園的寧靜,紫禁城簡直亂成了一鍋粥,首先皇上要拆城牆,把皇後的船,運進宮裏,這簡直是瘋了吧。城牆代表的國家的根本,牆拆了,寓意國家會有動蕩,可是無論大臣怎麼進諫,皇上就是不聽,非要把有皇後餘溫的船弄到宮裏來。
宮裏的大臣,愁得要撞頭了,皇上跟瘋了一樣,誰的話也不聽,一意孤行。最後,大臣派曹鬆找到傅恒,商量如何保存宮牆,又能把船給弄進來。傅恒對於姐姐的突然離世,也是悲痛欲絕,但是他還是有理智的,如果把宮牆拆了,就算現在皇上保著,大臣們不能多說多少,可是誰能保證後世的人,不把他富察家祖墳給挖了?這麼缺德的事情,富察家是一定要製止的,皇上瘋了,總不能富察家也瘋了吧。
曹鬆與傅恒商量了半天,研究了無數種方法,終究都一一否決了,最後沒有辦法,便說:“秦依依古靈精怪,說不定有什麼好辦法,要不我們去圓明園問問她吧。”兩人一拍即合,連夜趕往圓明園。
當曹鬆和傅恒半夜趕到圓明園時,他們本來想先在其他園子休息一夜,第二天再去找秦依依,可是圓明園的太監說,秦依依根本就還沒有睡,一直都在自己宮裏為皇後守夜。傅恒倒是很意外,便於曹鬆直接去找秦依依了。
宮外,傅恒與曹鬆站在門口,他們看見秦依依跪在自己搭建的靈堂裏麵,一邊燒紙,一邊念叨:“您過得太苦了,去了那邊,記得去看看永璉和永琮,他們要是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早點放開執念,投胎一個普通人家,可不要再來宮裏了,宮裏太苦了。”傅恒和曹鬆靜靜的聽著,秦依依說的是皇後,但是更像說的她自己,本來在宮外,簡單逍遙又快樂,可是進宮以後,傷得遍體鱗傷,獨自躲到圓明園來了。特別是曹鬆,內心無比的愧疚和自責,但是又太多無奈,就算重新來一次,結局也不會改變。
剛從門外進來的翠翠,看到了傅恒和曹鬆,大吃一驚:“傅大人,曹少爺,你們怎麼在這裏?快快,請進。”然後又對著秦依依喊:“小姐,傅恒大人和曹鬆少爺來了。”沉浸在悲傷的秦依依,聽到翠翠的喊聲,連忙擦幹淚水,把兩人迎進了內殿。
秦依依給他們泡了一壺茶,問:“這麼晚了,你著急趕來,是不是宮裏出了什麼事情?”傅恒喝了一口水,也不拐彎,直接說:“皇上要把皇後的船運進宮裏,可是宮門太小,船無法進入,皇上非要拆宮門。”曹鬆也很著急的說:“我們想了不少辦法,但是都不行,所以我們連夜趕來,想聽聽你的意見。”其實秦依依也沒有辦法,但是她有史書啊,所以自然也就有辦法了。
“你們利用滑輪,把船從城牆吊到城內去。”秦依依又喊來翠翠拿筆和紙,一邊畫圖紙,一邊跟傅恒曹鬆解釋,最後,經過一夜的研究,一幅隻有傅恒曹鬆秦依依能看懂的圖紙,就完成了。
拿著圖紙,傅恒萬分感謝的說:“依依,謝謝你,這也算給富察家積德了。姐姐在世時,就不願意麻煩別人,任何事情都是大局為重,如果她在天之靈,要是知道皇上為了她拆宮門,必然也是不得安心的。”秦依依委婉的說:“皇後的薨逝,對皇上打擊太大了,就像一個人,沒有了精神支柱,辦事就會荒唐很多,傅恒大人,你一定要及時提醒皇上,從拆宮門的事件來看,皇上接近瘋癲了。”傅恒憂心忡忡的點頭:“是啊,現在就我的話,他還能聽幾句,前兩天阿克墩大人,在皇後冊文中,將“皇妣”一詞不小心譯成了“先太後”,就被關進了大牢,但願其他人不要再受到牽連。”就算寫錯了兩個字,皇上把一個正三品的官員關進了大牢,真是聞所未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