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曹府門外就有一個麵黃肌瘦的丫頭在敲門,門房開門問:“你找誰啊,這大熱天的,可不要到處亂跑,在家好好待著。”丫頭有氣無力的哀求:“大爺,求您通報一下曹夫人,求曹夫人救我家小姐。”門房又問:“你不會是來求水的吧,你去城郊,我家二公子每天都在城郊放水,不要錢的,快去吧。”門房也很無奈,自從外人知道曹家存了十幾個水塔的水以後,再討水的絡繹不絕,問題是曹家也沒有多餘的水啊。小丫頭眼淚汪汪的說:“大爺,我家小姐是高明月,她快不行了,求您通報一聲吧。”門房一聽,這不得了,是前少爺夫人的丫鬟,雖然曹家都不喜歡那個少夫人,可是還得告訴曹夫人啊,便說:“等著吧,我去稟報一下。”門房端了一碗水給丫鬟,自己稟報去了。小丫鬟端起水,兩口就喝完了,身體才有了一點點力氣。
曹夫人正在內院吃早飯,還不停吩咐錢大娘,給各個房裏,多分一點冰,這天氣,大早上就要熱死人啊。隻見門房來回複:“老夫人,高明月的丫鬟在門外求見。”曹夫人一愣,應該是高明月也缺水缺糧了吧。對門房說:“快去把她帶進來。”
原本眉目清秀的素素,此時就像一個乞丐,渾身都是臭味,她跪在曹夫人麵前,哭著說:“夫人,您救救我家小姐,她已經斷水斷糧好幾天了。”曹夫人扶起素素,拿了一些吃的給她:“孩子,你先吃著,我叫下人給你們準備一點東西。”然後又對錢大娘說:“你準備三桶水,十斤糧食,再帶一些肉幹,鹽巴,你帶幾個下人送去,路上不安全。”錢大娘點點頭,轉頭去準備了,曹夫人好像想起了什麼,又拿了一百兩銀票給素素,說:“你是一個忠心的丫鬟,隻是現在都緊張,曹家也沒有多餘的糧食,你去跟你小姐說,以後我每天給你們送一桶水,2斤米,等災情過去就好了,先熬著吧。”素素拿著銀票,不停的叩頭:“謝謝曹夫人,謝謝您救了我家小姐。”曹夫人拉起她:“去吧,跟錢大娘的車一起去,不要讓人發現車裏有水。”素素點點頭,飛奔去了。
現在的水比油還貴,不是有人護著車,那些難民指不定就能把你的水和糧食都搶了。錢大娘帶著素素,護著三桶水和一袋米,來到了曾經的小曹府,錢大娘命人搬下水和糧食,跟著素素推門進去,錢大娘心裏大吃一驚,曾經富麗堂皇的小曹府,現在簡直可以用滿目瘡痍來形容,素素從錢大娘的眼裏看出了她的疑惑,便尷尬的笑笑,說:“錢大娘,您往這邊走。”正廳裏,隻見高明月有氣無力的躺在貴妃椅上,頭發散亂,眼神迷離,似乎就是一口氣在吊著。
素素連忙拿來碗,從水桶裏麵倒出一碗水,扶著高明月:“小姐,來水了,快,喝一口。”高明月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拿過碗,幾口就喝光了。素素又從懷裏拿出一些糕點,喂給高明月:“小姐,吃一點,慢點,別噎著了。”高明月大口吃起來,又指著水,素素趕緊打開水,一口糕點一口水,總算是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