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典韋那個樣子,曹芸不禁莞爾,又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了,正想向典韋道歉,隻聽屋內曹豹喝了一聲:“芸兒不得胡鬧。”
原來,典韋天生是大嗓門,剛才又是故意想使壞,聲音更是大了一個分貝,剛才發生的事情屋內眾人可是聽了個清清楚楚。曹豹本來也有這個意思,所以才一直未作聲,直到聽到曹芸踢了典韋一腳,這才出聲阻止。
聽到父親的喝聲,曹芸滿懷歉意地望了典韋一眼,便推門進屋,身後傳開許褚和典韋的對話,許褚道:“你這黑碳頭真是沒事找揍,人家曹姑娘可是學過武藝的,和咱們的那些主母們可不一樣,若不是你黑碳頭皮厚,恐怕三個月都讓你走不了路。”
又聽見典韋歎氣道:“誰知道這個未來的主母這麼厲害,快趕上韓家姐妹了。不過,這個曹姑娘雖然是厲害了點,但是心眼還是挺好的,隻是,主公長得帥,到哪裏都有漂亮姑娘看上,隻怪俺娘將俺老典生的又黑又醜,弄得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唉。”
此時曹芸已經進到屋裏,但是聽了身後典韋、許褚的對話,再也忍俊不住,“噗哧”笑出聲來,但是曹芸馬上發現屋內的四人都在看著她,而且父親的眼光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微怒,曹芸的臉蛋立即羞得通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曹豹輕咳一聲,對楊奉道:“豹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她母親又去世太早,被我給寵壞了,不懂禮節,讓大將軍見笑了。”
楊奉也是故意開玩笑道:“哪裏哪裏,楊奉隻是驚訝於曹姑娘的武藝,典韋的武藝在我手下眾多的大將之中絕對是第一位,竟然還被曹姑娘給踢了一腳,嗬嗬,楊奉真是佩服曹將軍家傳武藝之高。”
楊奉的話說的比較逗,糜竺、糜芳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曹豹聽了都不覺莞爾,隻是傷勢太重,不能大笑。這下子,隻將曹芸羞得將一顆瓊首深埋在胸前,端著一個茶托,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楊奉見曹芸尷尬當場,頗覺不好意思,站起身來,從曹芸手中接過茶托,道:“楊奉詼諧慣了,還望姑娘不要見怪。”
曹芸抬起頭來,向楊奉看去,正遇到楊奉柔情的目光,心中一顫,連忙又將頭低下,嘴中發出蚊子般的細微聲音:“是曹芸不懂禮數,讓大將軍見笑了。”
剛才曹芸進屋的時候,沒有關門,是以典韋和許褚都是伸著頭向屋裏看,看到曹芸的樣子,典韋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起哄了,隻聽他故意大聲對許褚道:“老許,你看還是咱們主公厲害,咱們無論哪一個主母隻要遇到了主公都是溫順的了不得,看來咱們哥倆這輩子是沒這命了,隻能下輩子了。”
楊奉正要看曹芸怎樣應付,忽然這時下人報陶謙到了,話音剛落,就見陶謙已然快步走來,剛走到門口,陶謙吃驚地看到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年輕人竟然在曹豹的府上,根據座位來看,此人竟然是主座,並且糜家兄弟也一起出現在曹豹府中,更為讓陶謙驚異的是,曹豹竟然能夠下床了。
所有的情形綜合到了一起,陶謙再笨也能猜到,這個年輕人肯定是楊奉無疑,頓時陶謙似乎明白了什麼。
看到陶謙吃驚的樣子,糜竺便微笑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如實告訴了陶謙,當聽到糜竺講到楊奉是和糜竺一起回來,並且當日聽到楊奉可以救回曹豹的性命之時,並未立即說透,而是想等楊奉救活曹豹之後再向陶謙秉明的時候,陶謙印證了自己方才的瞬間猜測,不禁悔恨交加,大叫一聲,口吐鮮血,昏倒在地上。
這突發的情況讓眾人大驚失色,不明就裏,眾人趕緊七手八腳地將陶謙扶到床上,在楊奉的幫助下,陶謙逐漸轉醒,醒來之後陶謙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負子仲,我負子仲。”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陶謙又喘著氣道:“快,趕往糜府,遲了,遲了人都死完了。”
雖然沒明白事情的緣由,但是眾人大約能猜到必然是陶謙對糜家有所誤會,下令殺盡糜家。
楊奉當機立斷:“子滿、仲康、仲韻隨我立即趕往糜府,子仲召集曹將軍府中家將隨後趕到,曹將軍和曹姑娘留此照顧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