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位處冀州中山國的北部,在廣昌縣境內,方圓幾百裏,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正是因為黑山的地理優勢,曆史上褚燕藏身黑山多年,靈帝也曾多次派兵圍剿,均未成功,袁紹也同褚燕多次開戰也未能將其剿滅,直到後來褚燕投靠了曹操,被封為侯。
褚燕同韓烈有舊,同趙雲乃是同村,這也是楊奉這次帶著二人一同前往的原因。同時,為了保險起見,楊奉並未以真實身份前往,而是繼續冒充太史慈,此次五人一行,表麵上是以韓烈的名義前往。
褚燕接到手下之人的報告,說是昔日故人韓烈來訪,便猜想此次韓烈前來必然是為楊奉求情而來,因為褚燕也看得出來,楊奉此次已經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危機,現在派韓烈上山,必然是想讓自己看在故人麵子上放其一馬,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韓烈一行此來竟為勸降而來。
一路上,楊奉等人發現黑山軍竟然軍紀嚴明,調度有方,不禁感歎褚燕之才。
褚燕並沒有親自下山來迎接,隻是派一名親兵將眾人領到山上。韓烈見此景,不由怪聲道:“沒想到褚帥比之以前架子更大了。”眾人皆大笑,倒也使得一路之上的緊張氣氛為之一鬆,這名親兵雖然惱怒,卻也未敢發作,他知道這個韓烈昔日也是黃巾的一名副帥,同褚燕齊名。
不覺中,幾人便到了褚燕的府中,還未進大堂,楊奉等人已然發現大廳屏風後麵的兩側竟然是刀光閃閃,看來褚燕已經在此埋伏了刀斧手。眾人相視一笑,並無一人覺得害怕,皆是昂首闊步而入,絲毫不將這些刀斧手放在眼中。
即便雙方說僵,以楊奉五人的實力,絕對有把握將褚燕製服。這次楊奉一行五人,皆是當世高手,任何一人的武藝都在褚燕之上,甚是於高出許多,這倒是褚燕始料未及的地方,隻看到了這行人的數量,而忽略了其質量。
正堂的位置,擺放了幾張椅子,在漢朝很少有坐椅子的,一般這種情況也隻是出現在像這樣的山寨之中,在士大夫或豪門家中,大多流行坐席。隻見正中央的一張椅子上並未坐人,而在這張椅子的左右各擺了六張椅子,這六張椅子上都是坐有人。
楊奉不禁先從右手第一位看去,隻見這人正是昔日在北海城前被自己打敗的褚燕。數年不見,褚燕此刻更顯精神,虎目精光,一臉威然,單從氣勢上便可看出此人必是眾人之首,但不知中間的那張椅子為何人而留。
忽然,楊奉想到了張寧,難道說張寧才是黑山的真正首領,張寧比自己小一歲,算起來今年也已經是二十六歲,早就過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陰差陽錯間,楊奉和張寧這對未婚夫婦不但從未見過麵,而且在張角死後,張寧更是對楊奉誤會重重。說不定她早就已經嫁人了吧,豈能還在等著自己,想到此處楊奉心中不由黯然。
坐在正麵椅子右手第一位的是一個約二十四五歲的男子,此人白麵無須,濃眉啻鼻,大臉少發,楊奉並不認識此人,但是從這人所坐的位置楊奉不難猜出此人必然就是與褚燕、趙雲同村的夏侯蘭。
還沒等楊奉一一去看其餘的四人,隻見褚燕和夏侯蘭“謔”地從椅子上站起,齊齊向趙雲看來。趙雲此刻也是十分激動地望著兩人,褚燕和夏侯蘭對視一眼,齊步向趙雲走來,趙雲亦是快步相迎。
“褚大哥”,“子龍”,“俊雄”,“雲哥”,三個人終於走近了,手握著手,多少年沒有出口的稱呼如今再現。楊奉心中不禁暗喜,既然褚燕和夏侯蘭二人還是如此的重情重義,看來此事就好辦多了。
褚燕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望著趙雲的雙眼道:“自從子龍學藝之後,常山村發生了很多事情,常山老人也因病去世了,我與俊雄等不及子龍便參加了大賢良師的黃巾軍,本來也想喊著趙風大哥一同參加,奈何大哥非要等你歸來再做打算,隻是不知大哥現在可好。”說到這裏,褚燕和夏侯蘭的臉上都是一臉期待。
褚燕和夏侯蘭從小都是孤兒,在常山村生活的時候多方受到趙風的照顧,是以二人一直都將趙風當成親生大哥來對待。根據方才褚燕的話,看來二人並不知道常山村所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趙風早已經遇害的消息。
聽到褚燕問起大哥趙風的消息,趙雲本來興奮的臉上頓時堆滿烏雲,黯然道:“大哥早在六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啊!”二人乍聽到趙風身死的消息,格外震驚,覺得不可思議,夏侯蘭急忙道:“大哥一向身體硬朗,而且正值盛年,如何說走就走了,難道是……”夏侯蘭本來是想說“難道是遇害不成?”但是想到趙風從未出過常山村,根本不可能和別人結怨,夏侯蘭便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