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壽是東漢王朝最後一位死於非命的皇後,她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為了拯救她丈夫的王朝。她的犧牲對大漢王朝沒有任何幫助,在其死後十一年,東漢王朝終於滅亡,曆史進入另一個新的天地,留在世間的,隻有一段悲情,供後人唏噓。
於是,楊奉不願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便扭轉話題道:“即使這樣,這件事情和公主出宮有什麼關聯嗎?”
伏完聽到楊奉問話,也就不再費腦筋去想丁原如何知道女兒閨名的事情,便接著言道:“若是老夫對外聲稱小女即將出嫁,這個消息一旦傳到宮中,依據大漢朝厲害的風俗,兩人既為閨中好友,永年公主必然要前來與小女敘別,甚至就可以有了理由讓公主在駙馬府中住些日子。公主也可以幫助我兒伏壽準備婚嫁為理由,多帶些宮女,可使那二十名女子混在其中,獻之接到後,即可趁機護送公主去青州。”
楊奉聞言,大驚失色,伏壽已經訂了婚了,自己豈不是沒有了希望,心中一急,口中不由問道:“伏壽郡主何時有了婚約?”
伏完沒有注意到楊奉的神情,聽了楊奉的問話,慣性般地搖搖頭道:“不曾有過。”
楊奉心下大定,冷靜地想了想道:“以奉來看此計萬萬不可,如此一來,若是公主在大人府中不見,則伏大人必然難逃幹係。”
伏完歎聲道:“老夫也知道此計稍有不妥之處,然而除了此計之外,我等勢難完成皇上最後的心願?”
楊奉道:“倘若使用此計,必然有損於伏壽郡主的名節,這也是不妥之一;一旦公主失蹤,新皇必然怪罪大人,這是不妥之二;伏壽郡主之前沒有婚約,突然宣布出嫁必然也會被其他有心人所懷疑,這是不妥之三。更況且匆忙之間,這男方不知大人可曾想好,是否與之商議過?”
伏完點了點頭道:“獻之所慮極是。若能救得了公主,了卻皇上心願,即使小女名節有損、伏完肝腦塗地亦無不可。即便有人懷疑,也萬萬不會想到永年公主將會遠去青州,而且此計如若進行得快,等他們發覺可疑的時候,公主早就不見了蹤影。”
伏完將三個不妥解釋之後,頓了頓之後,便望著楊奉道:“這男方也並非難找,何況老夫心中早有意中之人。”
聽得伏完說其早有意中之人,楊奉頓感失望,卻不敢露於形色,問道:“不知是哪家名門之後有此福氣,能得到大人的青睞?”
伏完嗬嗬一笑道:“此人說起來可以稱得上是當今青年俊傑中的佼佼者,在完所認識的年輕人當中,無人能出其右者。”
楊奉心下納悶,這洛陽城內的年輕人中還有這樣的人才嗎,自己怎麼不知道,若是真和伏完所說,一定要將他招攬過來。隻是看來這個美女恐怕和自己要擦肩而過了,雖然自己也能趁著洛陽大亂的時候,將伏壽搶回去,但是如果這樣的話,那個人才就會永遠失去,到底自己是要人才還是要美女呢,楊奉一時之間竟是拿不定主意。
伏完見楊奉悶聲不語,哪裏想到他心中正在矛盾掙紮,以為他在猜這個人是誰,於是也不再兜圈子,道:“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獻之。”
楊奉聽了這短短幾個字,心中激情動蕩,一種從大悲到大喜的突然轉變,有點不能適應,楊奉的聲音幾乎有點發顫:“大人說笑了,奉如何敢當?”
王允見楊奉誤會了,接口道:“伏大人豈是在開玩笑,獻之的姨父丁原是並州牧,叔父楊賜曾經官居太尉,自然稱得上是名門之後;獻之年紀輕輕就能夠成為皇上親口讚許的‘當朝之文武全才’,更在數月之內幾乎以一己之力平定黃巾之亂,又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平定青州黃巾,成為大漢曆史上最年輕的州牧,當然是稱得上是年少英雄;而伏壽侄女乃是當今郡主,身份高貴,更是秀麗無雙,豔名遠播。你們二人不但門當戶對,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而且伏壽侄女與永年公主自小交好,更是閨中密友,若能同侍一夫,也是一段佳話。”
楊奉雖然心中百般願意,卻也不得不裝裝樣子,沉吟道:“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
伏完見到楊奉沉吟良久,竟然說了這樣一句話,不由心下一沉,老臉一紅道:“當然,獻之現已經是高居青州牧之位,又是駙馬身份,老夫本不欲高攀,然而老夫這樣做,一來可使公主能夠順利出宮,二來老夫也有私心,希望能為小女覓得一佳偶,也是避免小女日後落入那董卓之手。獻之乃是年少英雄,他日成就不可限量,老夫這才厚顏相求。若是獻之有難言之隱,此事就當老夫從未提起。”
在真實的三國曆史上,伏完也是如此想法,隻是少了楊奉的存在。為了避免女兒落入董卓手中,伏完便將女兒送入宮中,嫁給了剛被立為皇上的陳留王劉協,成為了貴人,後來劉協繼位之後伏壽自然就被立為了皇後,直到後來被曹操害死。
楊奉一聽,知道伏完誤會了,慌忙站起解釋道:“大人誤會了,奉久聞伏壽郡主秀麗無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本不敢高攀,今既蒙大人錯愛,奉豈敢有不同意的道理。若是伏壽郡主能夠應允,奉一定竭盡全力照顧永年公主和伏壽郡主一生。”心中卻道,你隻顧著自己的女兒,卻忘了家中還有一個千嬌百媚的陽安公主,以董卓的好色怎會輕易放過如此美女,看來這綠帽子你是戴定了。
伏完聞此言,心中大喜,忙道:“獻之放心,壽兒曾經發誓此生非當世英雄不嫁,並且曾經聽說獻之當年進京的事情,更拜讀過獻之的大作,加上獻之一己平黃巾,收複青州全境的英雄事跡,壽兒早是對獻之欽佩萬分,而且獻之的青州變革之法更是讓壽兒佩服之至,總之壽兒可謂是對獻之仰慕已久啊。”
楊奉連稱不敢。
王允笑道:“獻之與伏壽賢侄女確是郎才女貌,此乃是天作之合,隻可惜老夫膝下無女,不然若是挑婿也是非獻之賢侄不可。”
得到楊奉的親口允諾,伏完心情特別的好,便戲言道:“以完看來,子師府中的那個啞女,色藝無雙,可送給獻之為妾啊。”
王允一聽,心中一動,看著楊奉一臉迷茫的樣子,歎了口氣道:“老夫曾於數年之前,也就是老夫從獄中出來成為京兆尹的那一年,無意中遇到一名孤女,賣身葬父,老夫見其身世可憐,又頗具姿色,便將她收入府中,使人好生教導舞蹈。不想此女在舞蹈上竟有超人的天賦,僅僅四年時間,府中歌伎竟然無一人可及,唯一遺憾的事情就是此女竟是一個啞巴,並且老夫遍請名醫都未能治好其啞病。不怕賢侄笑話,因為此女長相在洛陽城內無人可及,就連永年公主和伏壽公主都要稍遜一籌,所以老夫也曾想過將此女納為妾,可是家中的那位母老虎盯得太緊。後來老夫也想將此女送人,一方麵是自己舍不得,另一方麵也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幾年下來,老夫是吃又吃不得,送又不舍得,弄得老夫實在苦惱得很,既然今日提起了,不妨就成全了獻之吧。”
說起此事來,這個啞女之所以能夠被王允遇到,並帶回府中,其中尚有一段故事,而且這個故事又牽涉到三國時期一個赫赫有名的大將--黃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