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楊奉緩緩言道:“何進,隻是昔日一個屠夫而已,因為他的妹妹而成為了大將軍,此人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囯,並且剛愎自用,不納忠言。昔日在洛陽的時候,我曾聽何進說過其有號令天下諸侯進京勤王之意。況且何進白身之時,曾經受過現任的西涼牧董卓的大恩,此次內亂,何進所請的諸侯之中,必有董卓此人。可是一旦得到消息,十常侍又豈能坐以待斃,必然首先發難,殺死何進。何進不曾防備,必然中計。試想何進一旦死亡,還有誰人可以牽製董卓,可以與西涼鐵騎抗衡,所以說何進被殺、董卓進京將會是天下大亂的開始。”
韓烈甚是不解,道:“誅殺一群官宦而已,何須勒令諸侯進京,況且請神容易送神難,若是董卓心存異心,天下豈非要易主了。所以關鍵的問題就在於董卓身上,隻是烈雖然聽說過董卓之名,卻是不知此人是否忠於漢室之人。”
看著眾人都是一樣迷惑不解的神情,楊奉喝了一口水,繼續道:“子虛所言不差,問題正是在董卓身上。董卓字仲穎,隴西臨洮人也,此人生性殘暴,好漁色,野心勃勃。中平元年,董卓升為中郎將,討伐黃巾,軍敗抵罪。韓遂等在涼州起事,朝廷再令董卓為中郎將,西拒韓遂,也沒有什麼戰功。前些日子,董卓在望垣硤北,被羌、胡數萬人所圍,糧食乏絕。董卓假裝命令大軍捕魚充饑,用沙土截水形成堤堰,堤堰逐漸伸延數十裏,此後董卓便率領部隊以堤堰為掩護悄悄地逃逸。等到羌、胡得到消息想去追趕的時候,水已經很深了,士兵無法渡河,隻得作罷。當時共有六路大軍上隴西,其中五軍敗績,微有董卓率領全軍退還,屯住扶風。拜前將軍,封斄鄉侯,征為涼州牧。今次得何進相招,早就心懷異心的董卓必以進京勤王為由,統兵入京,實則挾天子以令諸侯,從而把持朝政,混亂朝綱。久聞董卓此人極為荒淫,常在民間強搶民女,並且此人每夜都連禦數女方能安睡,所得美女最多不過一月便棄之一隅,多為士兵輪奸至死。”
楊奉一席話所得韓鳳三姐妹眉頭直皺,韓鶯鳳眼圓睜,正要說話,隻聽韓烈道:“如此說來,董卓上違天意,下失民心,即使能夠暫時把持朝政,卻也會招致天下英雄的合力討伐,必不能長久。”
楊奉笑道:“子虛隻說對了一半,董卓如此倒行逆施,必然會有一些諸侯會振臂一呼,號令天下合力討伐董卓。但是,天下諸侯之中,大多都是心存異心之輩,真正能夠全力討伐董卓的,又有幾人呢。更多的人隻不過是想借討董來樹立自己的名聲,以便招攬人才,擴充自己的軍隊罷了,其心不齊,其力必損。董卓雖然可能會被聯軍打敗,但是卻不會被消滅。若董卓勝,則洛陽還可保全;若是董卓戰敗,被諸侯們逼急了,所謂狗急跳牆,以董卓的凶殘,李儒的狠毒,說不定會一把大火燒了洛陽,挾天子西躲長安,隻可歎數百年的洛陽城將會毀於一旦,苦了城中百姓。”
趙雲、韓烈和韓鳳三姐妹聽後都不禁打了個冷戰,韓鶯顫聲道:“主公,天下間難道沒有人可以殺得了董卓?”韓鳳三人雖然也分別成了楊奉的女人,但畢竟身份隻是楊奉的貼身丫鬟,是以也以主公相稱。
楊奉緩緩道:“我有一計,便可誅殺董卓,隻是時機尚未成熟,這事以後再說,咱們先吃飯。”說完,便不再說話,悶頭吃飯。趙雲等人雖然很想知道下文,但看到楊奉不再說下去,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再說話,隻是低頭吃飯。
第二日一早,楊奉讓其他人全部留在客棧,隻帶了趙雲、韓烈二人到王允府上求見。楊奉的名刺剛被遞進去不久,便見王允急匆匆地從裏麵趕來,更令楊奉意想不到的是,王允一見到楊奉,劈頭第一句話就是:“賢侄怎麼今日才到,險些誤了大事,快隨老夫進府。”一句話頓時讓楊奉如墜迷霧之中,找不到東西南北。
就在楊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王允便是一把抓住楊奉便向屋內走去。趙雲、韓烈在後麵也是都呆了,隻知道機械地隨著二人向裏走。王允並沒有將楊奉帶向客廳,而是直接到了書房。到達書房門口的時候,王允讓趙雲、韓烈二人在門外守候,不得讓任何人進來,便拉著楊奉進了書房。
關上書房的門之後,王允並沒有給楊奉讓坐的意思,而是自己跪坐在了書桌之前,用右手握住了放在了書桌上的一個放毛筆的筆筒,使勁向左一轉,隻聽見王允身後的一副巨型山水畫中傳來一陣“唧唧哢哢”的開門聲。
楊奉定睛一看,原來這幅畫的後麵是一個密室,而這幅畫正好將密室的門完全遮擋住。若不是親眼看見,楊奉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幅畫的背後竟然會有這樣的機關,看到王允如此,楊奉隱隱覺得此次密令自己進京之事定然非同小可。
果然,當二人進入密室之後,王允隻說了一句話,楊奉便已經失態的大叫了起來。“什麼”,楊奉的嘴巴張得簡直可以塞進一隻拳頭,“皇上不是已經駕崩了嗎?怎會這樣?大人此話當真?”楊奉簡直語無倫次了。
王允長歎一聲道:“也難怪賢侄覺得匪夷所思,此事說起來確實是光怪陸離之極,賢侄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此事確是事實,陛下現在正在駙馬伏完府上,你我可立刻前去見駕。”說完,不容楊奉分說,王允拉了楊奉的手就走。
正在王允書房門口守衛的韓烈、趙雲兩人沒想到王允和主公二人這麼快就出來了,神情甚是詫異,更為詫異的是二人的神色都是急慌慌的,並且楊奉匆忙之間隻說了一句話:“子龍、子虛二人不必跟我前去,可回客棧等我。”
果然,在伏完府上,楊奉見到了幾乎奄奄一息的漢靈帝,和六年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顴骨高聳,臉上簡直沒有半點血色。同時楊奉也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漢靈帝並非曆史上記載的那樣昏庸無能,雖然不能算是一位明君,至少很多時候還不算糊塗,隻是受宦官張讓等所製已久。
張讓入宮之前是民間的一位名醫,和後來的神醫張機張仲景是兄弟二人,其醫術極為高明,較之其弟張機也隻是稍遜一籌。隻是張機更熱衷於權位,雖有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卻不能象張讓一樣一天到晚坐診病人,是以論起名聲反而不如張讓。
而靈帝的母親董太後患有沉疾,多年以來雖經多位名醫會診,都不能治其根本。後來,有人向靈帝說起了張讓的醫術,靈帝便特意招張讓入宮為董太後看病。經過張讓細心的望聞問切的診斷後,根據其多年的行醫經驗,加之其又遍查了醫書,終於在一個月之後讓張讓找到了治療這種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