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徹底亂了(2 / 2)

知秋思隻一眼便看出來楚河的心思,作勢離開了楚行健的懷抱,說:“陛下,能否請您稍微回避一下,我同皇子有幾句話要說。”

有話要說?

楚行健慍怒,但很快又消失殆盡。因為麵前人的要求,他從未拒絕過。正好,他也有事找沈子楓說幾句。

是以沈子楓被楚皇拉了出去,向來處變不驚的大楚左相第一次露出了難言的尷尬。

楚行健找他能有什麼事?

朝政?在朝堂之上便可商議,再者楚行健這些年對這些也不怎麼上心。問他來由?可剛剛幾句話的功夫,楚行健自然能夠猜到,也不必和他多費口舌。

正費解時,楚行健拉過他一臉別扭又不得已地開口,沈子楓的臉唰的一下就通紅了。

“聽太後說,你和楚河青梅竹馬,就等著朕賜婚呢?”楚行健說完又一臉懷疑地看著沈子楓,湊近一些,想要十分費力地將他看透似的,“怎麼還弄到太後那裏去了,她方才匆匆忙忙地給朕叫過去就為了這事,你自己說說是怎麼個回事?朕怎麼從來不知道呢?”

沈子楓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張臉紅得滴血,“臣……臣……”

他索性將心一橫,抬起頭來正視楚行健說道:“是,是臣自幼傾慕皇子已久,皇子她……她並不知情。”

並不知情?楚行健一聽這話就樂了,看著麵前縱橫朝堂的一代左相也有麵紅難耐的時候,笑意就再也收不住了。他向來知道楚河同沈子楓走的近,沒想到竟然是沈子楓對她起了心思。而他方才說楚河並不知情,前後一聯想,便也知道太後為什麼急著找他去,要他的旨意,要他賜婚了。

楚行健望著沈子楓的笑意中更帶了幾分戲謔了。別人家兒媳婦都會去討好婆婆歡心,他這倒是有意思,一肚子才學可沒白浪費,主動去找了太後,先下手為強。

沈子楓顯然知道楚皇都已經猜個七七八八了,他忙開口,“還請您不要對楚河提起這件事。”

楚行健一甩袖子,冷哼一聲,“朕可沒說要給你們賜婚,你們一個個想著篡朕的權,奪朕的皇位,還想要賜婚,也想得太美了吧。”語畢,轉身就走。

隻留下沈子楓一個人在風口傻眼,他自詡聰敏絕世,怎麼這次使些小手腕,卻搞得人盡皆知呢?臉上的緋紅還沒褪盡,冷冷的風打在身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待楚河從屋內出來時,神情同樣有些恍惚。從知秋思安靜溫和的笑裏,他也猜不出什麼大概內容。

或者說,是沈子楓的心徹底亂了。

楚河從楚行健那回來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見任何人。

知秋思同她講了很多事,讓她一時緩不過神來,耳邊又響起他幹淨的聲音。

“其實,我是個姑娘。

“楚皇不是不喜歡你,他是不喜歡女子,他覺得女子永遠低人一等,能得他厚愛的隻能是可以與他平起平坐的男子。他隻是心中跨不去這道坎而已。

“他知道我是女兒身,但是如果他喜歡我這個樣子,我願意為他扮一輩子男子。”

女扮男裝?就連知秋思也是女扮男裝,楚河有一刻竟覺得楚行健已經病入膏肓了。在他心裏,女子永遠是卑賤不堪,他甚至不允許任何一個女子接近他的尊貴,而就連他最愛的知秋思也不行。哪怕她女扮男裝,楚行健也才願意為她大方承認這荒謬的斷袖之情。哪怕這一輩子都給不了知秋思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他也執意如此。

在見過南疆民風開放後的楚河,越來越不能理解楚行健到底在執著什麼。

“能在他身邊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就像你與左相大人一般。

“你不知道?真是個傻姑娘,左相大人看你的眼神就已經說明一切了,他的心裏啊,隻有你一個,千萬不要辜負他啊!”

但知秋思說完最後一句話時,楚河便已經懵了,她的阿南喜歡的人不是寧呆兒,是她?

楚河猛地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在腦中打了個大大的紅叉,雖然他對她的確很好,可是她的哥哥也對她很好啊。這種隻不過是哥哥的照顧,怎麼可能被說成喜歡呢?

將這危險的想法甩到腦後,楚河憶起知秋思是女兒身這事,不禁感歎,這可能就是情情愛愛的那些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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