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故人(1 / 2)

寧呆兒一愣,眸色一暗道:“是百裏荒燼,他把你抱回來後親自在房間裏給你徒手拔的劍,肩上的匕首也是他拔的。處理好你的傷口後又吩咐我們接下來這些時日照料你時需要注意的。一切處理好後又馬上離開了府邸,接下來的五天裏都是沈大人寸步不離地照顧著主子,因為百裏荒燼說過……”寧呆兒說到這,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楚河。

“他說如果你第五天還不醒的話,就一輩子都醒不來了……”

心髒像是漏了一拍,楚河呼了口氣,心口微弱的跳動和一抽一抽的疼痛在告訴著她,她楚河,還活著。

寧呆兒不會告訴楚河那天的驚心動魄,也不願讓她知道。楚河回來的那天渾身冰冷,整個人都被鮮血浸染,連百裏荒燼都一直蹙著眉。拔胸口的劍時,百裏荒燼修長的手指全被劍刃劃傷,兩人鮮血混為一體。

拔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可是所有人還沒還沒反應過來時百裏荒燼又馬上著手拔了左臂上的匕首,鮮血濺在百裏荒燼的臉上。隻有寧呆兒知道,長痛不如短痛,匕首再多待一會,左臂肯定保不住。

想到這,寧呆兒不禁眼眶泛紅。

“百裏荒燼……為何會來救我?”楚河捂著心口,那天晚上的事她模模糊糊地也記不清,隻知道心口的劍離開體內時是非常小心翼翼的。她以為,她以為是陸淮安。

寧呆兒心知她在想什麼,隻低頭不語。

楚河疲倦地笑了,她本也是強撐著精神來問幾句,又不免牽動了個中情緒,此時此刻隻覺得眼皮沉重。還來不及再囑咐幾句,就歪著身子又沉沉地睡去。

身旁眼眶含淚的人頷首,麵上閃過稍縱即逝的妒忌。寧呆兒屏退了服侍的人,隻留下自己與楚河單獨相處。她抬手輕輕描摹楚河的眉眼,唇畔帶笑,內心無法掩飾的痛苦卻讓她的手微微顫抖。

“我該說對不起的……”眼眶裏水光盡褪,她的目光忽然變得淩厲起來。那種決絕的神情像極了寧巧,卻又和寧巧有著太多的不同。

然後寧呆兒整個人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睛自然閉上,如同睡著了一般。

無色無味的藥粉,從房梁上撒下。從口鼻聞入,使人毫無察覺便昏睡過去。此刻寧呆兒就是如此。

百裏荒燼一身紅衣似火從房梁上跳下來,他已經不眠不休守在這裏五天五夜了。

看見今夜她醒來,提著的一口氣倒也終於放下了。冷漠地看著地上的寧呆兒,百裏荒燼拿出懷中的藥給楚河服下,眼中柔光盡顯。

“幸好……幸好你回來了。”楚河蒼白的麵容倒映在他眼中,修長的手撫過她的臉頰。百裏荒燼俯身輕輕吻了吻眼前人兒的雙眸,然後靠在床旁靜靜地看著她。他想守著她一夜,就這樣靜靜的。雙眸無奈地垂下,他知道她心中的人不是他,但是還是想這樣守著她。

沈子楓進來時,眼前的一幕讓他措手不及,寧呆兒不知為何倒在地上,更讓他氣憤的是床邊那個一身紅衣的家夥,他竟然握著楚河的手!還沒等沈子楓上前,百裏荒燼便睜開了雙眼,看清來人後眼神變得戲謔,慵懶地開口,“怎麼?半夜造訪楚河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看到他身後的楚河還在睡夢中,沈子楓壓低聲音惡狠狠地看著眼前人道:“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嗎?”雖說楚河是他救的,他來看看也無可厚非,但他心中就是容不下離楚河這麼近的他。

“我來看看我救的人,不需讓你知道吧。”百裏荒燼不耐煩地應著,真煩這家夥,總是在關鍵時刻冒出來。

沈子楓上前將楚河的手從百裏荒燼中抽出來,“她現在要的是靜養,你來隻會打擾到她。”

百裏荒燼反手抓住沈子楓的手腕,湊近他耳畔說:“你算什麼?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的廢物。”沈子楓動作一滯,抬頭與眼前的人相對視。

目光交彙中刹是火花四射,就在誰也忍不住準備出手時,卻被床上的人兒給打斷。

“你……你們這是?”

前一刻還壓抑著的氣氛瞬間破功,兩人同時將目光投向剛醒來的楚河。

楚河驚訝地看著兩人,從她這個視角看去,沈子楓和百裏荒燼靠得極近,而且……而且百裏荒燼還緊緊抓著沈子楓的手,實在是很難讓人不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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