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沒有她(1 / 3)

回到杏園已經天黑,夜涼如水,楚河站在院中看著這精致的建築,這是陸淮安賜她一人的杏園。亦是這亂世中他許諾給她的一個容身之所。

一抹悲涼拂過心頭,她開始想念大楚的繁榮,大楚的直爽。

腰間突然伸出一雙手,肩上一重,溫熱的氣息吹在耳畔。楚河歎了口氣,“淮安,我好像有點想回大楚了。”

“怎麼了?”陸淮安鬆開她,將她轉了個身,修長的手指將楚河耳邊的亂發拂到腦後。楚河看著他,清冷的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他眼角是接連幾日因為國庫之事而留下的疲憊。

她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嘴角一勾,不動聲色地將流露的情緒收回,“還不是你那一堆女人,動不動就找老子茬架,愚昧!”

他像是鬆了口氣,“那她們今天怎麼欺負我的楚河了?”

“切,怎麼就輪著她們來欺負我了!老子今天三兩下就把她們給收拾了。”話音剛落,楚河感覺意思不對勁,隨即話鋒一轉,“就是你縱容她們欺負我,每次都是!”

陸淮安伸手攬過她,臉上笑意漸濃,“好了好了,孤的楚河如此厲害,怎麼和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先進屋吧,擔心著涼。”

楚河把鎏金扇隨意一扔便撲在美人榻上,陸淮安小心地將屋裏蠟燭點燃,又尋著一件外袍放在榻邊。然後傾身湊上前,慢悠悠地說道:“最近天氣轉涼,給孤注意了,可別染上什麼風寒。”

楚河朝他翻了個白眼,癱在榻上如同一條死魚,“說吧,又有什麼事啊!”

“明日鄰國的使臣會來南疆拜訪,增進兩國友誼。”

如平地驚雷,楚河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拜訪?好端端地拜什麼訪?是不是婁家想出來的主意?什麼增進兩國友誼,不會是婁家又想拉攏什麼勢力……”

陸淮安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在她唇上,“真不知道你腦袋瓜裏整天想些什麼,婁家固然是個大隱患,但還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在孤眼皮底下動作。這次的拜訪隻是鄰國一個走訪,要是這次順利,國庫之事就可以緩緩了。”

楚河拉下他的手,咽了咽口水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所以,你想讓我出麵接下這個與鄰國交涉的攤子,然後拿下國庫之事?”

“聰明。”他揉揉她的頭,十分好看地對她笑了笑。

他卻不知道,他現在在楚河眼裏笑得非常邪惡。

“可是就算我拿下了鄰國,但這對於南疆來講不過是解一時之渴,往長遠想,沒有江逐浪的錢莊,根本撐不下去。”楚河歪著頭看他,媚眼如絲。

不管這個燙手山芋楚河接與不接,也都隻是杯水車薪,如果不能帶來長遠的保證,這種事她可不想接。畢竟是大楚質子,拋頭露麵總不好。

“這個,孤自然會有打算,明天就麻煩你了。”他臉上為難的神色隱藏得幹淨,邊說邊將腦袋放楚河肩上,聲音附有這個年紀該有的磁性嗓音,突然間柔下來如清風般拂過耳畔。

楚河雖一生放浪不羈,但終究是個女子,如寧巧所說,最大的弱處就是一顆女人心。她三兩下便敗下陣來,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

送走陸淮安後,楚河喚來寧呆兒為自己洗漱,看著寧呆兒的臉,她突然想起江逐浪將寧呆兒認錯之事。想起那個有著與寧呆兒同樣容顏的寧巧,像多天來的陰雨散開,豁然開朗。

她匆匆將寧呆兒支開,回到桌上拿起筆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上幾頁後便隨意披了件陸淮安的長袍,長身而立於窗邊。像是意料之中,一股熟悉的脂粉味在鼻間縈繞,水綠色的衣裳在黑夜中顯得落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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