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從虎樂門出來,包括剛才到了複來鎮他們幾個人一直交談都是說的普通話。
雖然聽蛇哥說這三個都是外地老板,可我以為他們最多是鄰市或者鄰省過來的,可沒想到這個趙老板居然忽然冒出一句東北口音。
難道他們是東北人?
果不其然,趙老板一句東北話脫口而出之後,張老板和阿海也回應了兩句。
雖然具體說的什麼我沒聽清,但我可以肯定他們說得絕對是東北方言,而且是哈爾濱地區的方言,類似的口音我在哈爾濱的賭船上聽到過不止一次,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
我忽然想起來陳大叔被陷害之前專程去了一趟哈爾濱,而且他在哈爾濱應該從玲兒和小七口中得到了不少訊息。
這三個老板的突然出現讓我立刻感覺到深深不安,我總覺得他們這個時候的到來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愣著幹什麼,接著發牌!”虎爺忽然抬頭看了我一眼,沉聲道。
我尷尬地看了一眼虎爺,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有些失態。
我趕緊點了點頭,伸手去收牌。
按照剛才講好的規矩,除了趙老板所有人都拿到了牛九以上的牌,坐莊是由牌麵最大的阿海來坐。
阿海搓了搓手,笑眯眯的望著趙老板,趙老板則是沉著臉,沒有什麼好臉色。
“老子漲個水!”
趙老板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推了三個一萬的籌碼出來。
一瞬間,包間裏麵的氛圍就沒有剛才輕鬆了,趙老板繃著一張臉,阿海也收起了剛才的興奮。
實際上趙老板的輸贏並不大,即使算上這一把,他總共也就小輸幾萬而已。
不過這一把他就輸了十萬籌碼出去,心裏顯然不舒服。
即便換做是我坐莊,一口氣被所有閑家拿了漲水牌,隻怕也是坐不住。
而且剛才我收牌的時候還注意到趙老板這一把手裏拿了一個“牛八”的牌型,也就是說這一把他的牌麵也不小,而且同樣是個漲水牌,可惜還是通賠。
“趙老板火氣別那麼大,這才剛開始,時間還長著呢。”阿海眯著眼睛笑道。
他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在勸趙老板,可在趙老板看來,似乎更像是挑釁,此時的阿海更是一腳得意。
這時我才明白,剛才所有人的愜意都是裝出來了,既然都坐到了賭桌上,自然都是想贏錢,否則誰又願意大半夜的坐在這裏熬夜?
趙老板聽了阿海的話臉色更加難看,在他看來阿海這句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他,再看著阿海一臉得意的神情,更是讓趙老板心裏不爽。
給我的第一感覺是,趙老板和阿海雖然都是東北過來的,可他們麵和心不和,此時在賭局上更是毫無顧忌的表現了出來。
當然,我不確定他們兩個是不是裝的,畢竟賭局上故意裝作互相不對付打掩護是常有的事。
說不定趙老板很有可能和阿海一起聯合起來使絆子。
而且,如果趙老板和阿海真是一頭的,他們的目的大部分是為了虎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