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麵:剛才孫老板起身給我小費的畫麵。
一想到這裏,我瞬間頭皮發麻,對,一定就是在那個時候:剛才孫老板起身上廁所的時候給了我一百塊的小費,放進了我的上衣口袋裏,那個時候我本能的意識就是注意著他拿著錢的那隻手,一定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把那張紅桃老K塞進了我的褲兜裏。
想到這裏,我心中一陣怒火,那是剛才他唯一接近我的機會,也成了他栽贓我的致命一擊。
我反應過來,大罵道:“草泥、馬的,是你陷害我!”
沒想到孫老板聽了我的話,卻更是震怒。
他一把將包間裏的賭桌掀翻,狠狠罵道:“小兔崽子,你還敢說老子栽贓你?”
他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我自然是沒有坐以待斃,抓起旁邊一張凳子就準備反抗。
或許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這麼賣力的反抗,孫老板微微愣了一下,握緊拳頭大喊道:“木魚哥!”
包間的門很快就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正是木魚哥。
顯然,剛才孫老板掀桌子的時候,木魚哥就已經聽到了動靜。
木魚哥從包間外衝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裏麵一片狼藉,我提著一張板凳在角落裏麵正在和孫老板對峙。
“怎麼回事?”木魚哥的臉瞬間就黑了,他衝我冷喝道:“小慕,你要幹什麼?”
“木魚哥,我……”
我想跟木魚哥解釋,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木魚哥沉聲道:“先把凳子放下,幹嘛這麼衝動,你是想把老子場子砸了嗎?”
我聽了木魚哥的話,又看了一眼孫老板,才緩緩將凳子放了下來。
說實話,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沒有這樣的血性,可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我要是再不有所行動,那結果就是我又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見我放下了凳子,孫老板淡淡一笑,輕輕的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燃,冷笑道:“木魚哥,你們場子裏的新夥計脾氣很大啊,老子剛才抓到他出千,直接就提著椅子準備跟老子幹架,你說這事要是傳出去,誰還敢來你木魚麻將館啊?”
此時,我注意到包間門口已經站了好幾個看熱鬧的賭客,這些人應該都是聽到動靜從別的包間裏出來的。
我知道,孫老板這些話就是說給這些賭客聽的,目的就是讓木魚哥難堪。
我冷聲道:“木魚哥,我沒有出千,包間裏麵的人我都不認識,他們贏錢輸錢也跟我沒關係,我有什麼出千的必要?”
孫老板吐了一口煙圈,嗬嗬笑道:“誰知道你小子是不是和誰串通起來一夥的?”
“特、麼的,你什麼意思?”
我還沒有開口,旁邊的大飛哥就已經急了。
孫老板這意思本來就已經足夠含沙射影, 大飛哥自然也聽得出來。
不過他這麼震怒,反而有一種不打自招的意思,在場的這些賭客們也是看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