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左右,麻將館的人才慢慢少了起來。
今晚霏霏留下來守前台,我則是拿了一副撲克牌直接上樓了。
回房間的時候,屋子裏的燈亮著。
我這才發現,風清揚的床單、被褥都換得嶄新,他穿了一件新襯衫,長頭發也精心洗過紮了起來。
“下班了?”風清揚裹在被子裏坐著,手裏拿了一副撲克正在把玩,我進來的時候他才抬起了頭。
“喲,瘋老頭,你這麼一打扮看起來還不錯。”
我朝風清揚的臉上看去,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的看他的臉,他的臉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黑,甚至也並沒有我第一次見到那麼蒼老。
他的頭發被紮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至少比之前看起來年輕了十歲,一點沒有當初那個糟老頭的樣子了。
風清揚衝我笑了笑,自顧自玩兒起了牌。
我回到自己的床位,摸著口袋裏臨走時陳大叔給我的信封,我想拆開信封看看,可陳大叔囑咐過需要打開的時候他會告訴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信封揣了起來。
這信封我一定會好好保存起來,片刻不離身。
靠在床上,我又想起了陳大叔剛才教我的幾個千術,我正打算練習的時候,卻忽然注意到了風清揚: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在玩牌,現在仔細一看,他似乎是在練習手法,看他玩牌的手勢,我怎麼感覺他在使千術?
“瘋老頭,你會千術?”我驚訝地道。
風清揚繼續玩弄的手裏的牌,還使用了一招標準的袖箭。
他淡淡一笑,問我:“你還懂千術?”
我感覺他這句話已經是默認了自己會千術的事實,可他突然將手裏的牌收了起來,又冷冷道:“你看錯了,我隻是一個人在房間裏無聊,研究了一點小魔術而已。”
我之前經常用各種魔術吸引廠妹,魔術和千術我還是分得清的,憑風清揚剛才的洗牌和藏牌的手法,絕對是千術無疑。
我索性壯著膽子道:“你不用騙我,我也不是第一次玩這種小把戲了,是不是千術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了。”
我故意裝作老成的樣子,反正他也不清楚我的底細,我說話的時候底氣還是挺足的。
可風清揚卻是噗嗤一笑,說道:“小子,可沒有你這麼自曝的,要是在真正的老千麵前,你剛才的話說不定都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了。”
風清揚的話讓我麵上一紅,很明顯他一眼就看出了我是在故意偽裝。
不過,越是這樣,我越肯定他就是老千!
我不禁仔細打量起了麵前這個家夥,之前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六七十歲的糟老頭子,穿得破破爛爛的,失去了雙腳甚至給人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可今天看他稍一打扮,事實上估計也就五十出頭而已,或許更年輕一點。
最重要的是, 風清揚的眼睛始終是炯炯有神的,這給我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知道木魚麻將館裏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物,可我覺得,一開始我有些低估這個老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