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的聲音壓得很低,我也沒有多問,迅速上了車。
木魚哥很快發動了車子,駛向巷子外。
“木魚哥、玉姐,咱們這是去哪兒?”我趕緊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木魚哥神神秘秘的說。
他的聲音低沉,麵容嚴峻,來了木魚麻將館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和木魚哥這麼近距離接觸。
這時,玉姐卻是話鋒一轉,忽然問我:“剛才那個李老板輸了多少錢?”
玉姐的話讓我微微一驚,剛才炸金花賭局的時候玉姐早就已經出去了,她是怎麼知道輸錢的是黑胖子?
見我愣著沒說話,玉姐又瞥了我一眼。
“怎麼,剛才的賭局你沒有看嗎?我不是看到你挺感興趣的嗎?”
我尷尬的說道:“我確實看了,李老板剛才麵前的錢全部輸光了,還向大飛哥借了好幾千,具體幾千我不知道,但看那個樣子,我感覺上萬都有可能。”
玉姐輕輕點點頭,“嗯,算起來也差不多。”
“可是……玉姐,你怎麼知道輸錢的是那個黑胖子?”我疑惑道。
玉姐笑道:“老娘在場子裏混了這麼久,要是連那個穿風衣的男人是老千都看不出來,那我還開什麼麻將館?”
玉姐的話更是讓我為之一驚,她不但猜到黑胖子輸了錢,還看出了風衣男是老千。
可我並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來的,我記得剛才牌局沒開始多久她就已經走了,那個時候風衣男好像還在給黑胖子下套,並沒有任何出千的跡象。
或許是因為看出了我的疑惑,玉姐忽然又開口說道:“那個穿風衣男的男人是個生麵孔,而且是明顯特意打扮過的,一臉精明的人誰會獨自一個人來麻將館找不痛快?什麼恰巧走到了咱們場子裏也不過是句鬼話而已,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的。他一開始驗牌的時候,握牌的姿勢很別扭,那是因為在故意掩飾。正常人玩牌怎麼會需要掩飾?除非是藍道……”
玉姐口中的藍道,也就是老千的意思,之前陳大叔給我講過,這是老千這個行業的特稱。
玉姐接著說:“李老板和大飛哥都是木魚麻將館的常客,兩個人又都是附近做燒烤生意的,大飛哥早就對李老板不滿了,所以那老千自然是大飛哥找來的!”
我沒想到玉姐居然有如此洞察力,光憑這麼點細節就能洞穿全局,我不得不佩服她的社會閱曆。
說話間,木魚哥已經將車子開到了江州市三環外,看這地方應該是江州的護城河,我當初和美麗製鞋廠的廠妹在這裏約過會。
木魚哥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這裏視野遼闊,旁邊是一片綠化,往前走是護城河的堤壩。
此時天已經黑了,順著綠化望過去,我隱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小慕,你去吧,陳大師找你有事,我們就在這兒等你,快去快回!”木魚哥道。
他的聲音低沉,我甚至感覺他是故意把聲音壓低的,我心中不禁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我很快下了車,朝堤壩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聽到陳大叔找我,我心中第一反應還是很興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