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鬼。
說實話,要是在別的地方,我肯定會懼怕白鬼,可是在這裏我卻有跟他對峙的勇氣。
我刻意壓製著心底的一絲恐懼,裝作一臉淡然。
白鬼自然是明白我話裏的意思,他咬咬牙一拍桌子,“小兔崽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嘿嘿一笑,開口道:“白鬼大哥別生氣,我就開個玩笑,況且也不是說你,你也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白鬼聽完,咬咬牙望著我,更是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
這時,山爺忽然嗬嗬笑著說:“白鬼老弟,別激動,賭局最忌諱的可就是沉不住氣了!”
山爺開了口,即使白鬼心裏還有些不悅,卻也閉上了嘴沒再吱聲。
“好了,趕緊開始吧,別特麼磨嘰了!”侯鵬又在一旁不耐煩的說道。
這時,李明江也在旁邊附和道:“時間有限,大家都看牌都麻利點,別磨磨蹭蹭個沒完。”
侯鵬和李明江雖然都沒有指名道姓說,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這話是專門對我說的。
短發荷官不敢怠慢,繼續發牌。
我雖然剛才嘴上討了點便宜,可在場的這些老板既然都對我表現出了不滿,我也沒有再故意拖延時間的意思。
賭局不溫不火的進行,一連兩支煙抽完,我已經記不起這是我坐的第幾把莊了。我沒有再故意消磨,甚至都不再將撲克握到手裏,拿了牌就直接掀開。
我的手氣還算不錯,即使沒有拿到什麼大牌,可基本上還是贏多輸少,麵前的籌碼還在穩步增加。
牌局上好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大牌,我也一直坐著莊。
在這期間,我對自己的牌麵並不上心,眼神反而是一直在場上這些老板的雙手之間遊走。
這些老油子也是真的沉得住氣,一直都沒有出千的動作,臉上也沒有露出過多誇張的表情。
當然,白鬼除外。
白鬼這家夥一直是心浮氣躁的樣子,喜怒形於色,從他的臉上就能明顯看出每把牌的好壞。不過,相比起一臉的浮躁,白鬼手上倒是一直挺幹淨的,並沒有什麼問題。
不知不覺間,我居然已經是一口氣坐了二十多分鍾的莊,最後一小時的賭局很快也就過半了。
可就在我心裏放鬆,以為大家都不會再鋌而走險的時候,輝哥卻冷不防的動了。
他不動聲色的挽了挽袖口,坐直身子一副打算好好看牌的樣子。可就在他挽袖子的時候,手上有一個大幅度拉伸的動作。正是這個舉動,他的一隻手臂很自然的從袁四海的牌麵上一閃而過。
這是一招標準的“袖裏乾坤”的動作,在他整理袖口過後,我能明顯感覺到袁四海麵前的一張撲克明顯換了個位置。
我腦海中的第一想法就是:輝哥換牌了!
輝哥這招袖裏乾坤的動作極為熟練,他轉眼已經縮回了手將自己麵前的撲克握在手裏看起了牌。
輝哥手裏握著牌,就這麼靜靜的審視著,並沒有抬頭望其他人,仿佛沉醉在審牌的神秘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