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和漫姐走出賓館。
六子站在門口招呼著食客,他注意到了我們,但並沒有阻攔。
從紅星賓館出來,街道上的人很少。
晚上七點過,街道卻顯得很冷清,許多商鋪都已經拉上了卷簾門,隻有路燈將街道上的路照得很亮。
我和漫姐一前一後,沿著街道一直往東邊走,快走到街道盡頭的時候,忽然看到一處很明亮的燈光。
越走進,一陣嘈雜的聲音也逐漸傳來,我隱隱聽到麻將碰撞的聲音。
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裏應該就是木府茶樓了。
果然,我們靠近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塊木頭牌匾,上麵寫著“木府茶樓”四個字。
我朝茶樓裏麵望了望,不禁皺了皺眉頭:茶樓裏麵人滿為患,叫罵聲和麻將聲不絕於耳,遠遠的就給人一種煙霧繚繞的感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失火了。
這木府茶樓名字好聽,可是乍一看就破破爛爛的,裏麵空間不大,擺了四五張黑得發亮的破舊桌子,我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玩兒得下去的。
漫姐倒是沒有猶豫,朝身後的街道掃了一眼,就快步走了進去,我也緊隨其後。
茶樓的人很多,大多是一些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我們進來的時候也並沒有人注意我們。
我朝裏麵掃了一眼,似乎並沒有見到陳大叔。
這時,門口前台走過來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老頭穿著個背心和褲衩,頭發很淩亂,看起來至少也有七十多歲了。
“你們是來找陳先生的吧?”老頭問我們。
我點了點,老頭轉身說道:“你們跟我來!”
老頭帶著我們穿過茶樓大廳,忽然從木桌子上拿起一個煤油燈。
看到煤油燈的那一刹那,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環境也太特麼差了吧?陳大叔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老頭拿著煤油燈走在前麵,我和漫姐則是並排跟在後麵。
昏暗的燈光下,老頭帶著我們上了一個木梯,木梯直接連接著二樓。
我看老頭上樓的時候腿腳都有些不利索,生怕他從木梯上摔了下來。
上了二樓,樓上是一條走廊,用塑料板隔成了幾個房間。
老頭帶著我們進了第一個房間,我感覺在這二樓都能聞到一股潮濕的味道。
老頭推開門,我看到裏麵隻擺了一張麻將桌和四個椅子,陳大叔正坐在最裏麵的一張椅子上抽著煙。
看到我們進來,陳大叔抖了抖煙灰,並沒有說話。
老頭把我們帶進來,就關上門緩緩走了出去。
我掃視了一眼,整個房間就隻有一個昏黃的小燈泡,看起來陰沉沉的。
見到陳大叔,我趕緊走過去,皺眉問道:“大叔,你怎麼會找到這種破地方的?”
陳大叔冷冷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煙,並沒有答話。
他的目光,徑直落在了漫姐身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大叔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深沉,我感覺一進門這氣氛就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