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喘著粗氣,我見他說話費勁,便道:“行了,一會兒找個地方慢慢說……”
阿吉嗯了一聲,點點頭。
回到了酒店,把阿吉扶到衛生間幫他清洗了一下傷口,我沒想到飛哥一幫人下手挺狠的。
阿吉全身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左眼眼角還有一塊被打裂了。
我又快速到附近的藥店買了一些紗布和酒精,幫阿吉包紮。
阿吉疼得齜牙咧嘴,罵道:“這幫狗、娘養的……臥槽!”
放下酒精,我給阿吉扔過去一根香煙,隨後自己點燃了一根。
望著阿吉這副慘狀,我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可路是阿吉自己選的,而且阿吉也從來沒有因為自己困難就找過咱們這幫發小,這讓我有些感慨。
“你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得罪的這幫人?”叼著香煙,我靜靜等著阿吉開口。
阿吉點燃了香煙,罵道:“這幫家夥,前幾天輸了錢,不甘心,就找了老千來搞我……給我下套,被我發現之後惱羞成怒,說我拿不出證據,還要廢了我的手……”
“什麼?”阿吉一句話,讓我心頭一沉:“你說他們是老千?”
阿吉道:“就是剛剛在我後邊兒那個紋身的,那個家夥是老千,前幾天飛哥輸了幾萬塊給我,前天又賭了一場,老子全部賠回去,我有些不死心,今天又來,結果發現那人是老千!”
“所以你就指認他?”我皺眉問道。
阿吉不甘心地道:“當然了……老子拿到了三個圈兒,上家是三個K,下家是三條A,一把炸金花,總共五個人,特、麼。的出三個豹子,把我當豬宰呢?”
我又問:“那你看到別人出千了麼?”
阿吉沉吟了一聲,搖搖頭:“這還需要看麼?很明顯,那個發牌的雜種,就是故意給老子做牌的……”
“阿吉,你真是出來混的麼?你特麼難道不知道賭局上的規矩麼?”我盯著阿吉,沉聲說:“我雖然沒有出來混,但我也知道,抓千是要拿證據的,你沒有證據,輸了那就自己打碎了牙齒吞下去……還指認別人出千,你怎麼想的?”
是的,賭局上,隻有輸贏。
就算別人出千,你也不能說出來,除非你拿到了證據,當場人贓並獲。
可顯然阿吉沒有這樣的本事,純粹是輸了錢上頭了。
阿吉沒說話,臉色鐵青。
我又道:“我也真佩服你,真敢跟人家玩兒,擺明了這就是故意做局搞你……”
阿吉點頭道:“我知道……我是看到那個老千換牌了,隻是他手快,把證據給毀了!”
“哦?你看到了?”
“看到了……”
“意思是你看到了人家出千,出聲指認,人家卻不承認是麼?”
“不僅不承認,還搞了我一頓,把我搞成這個鬼樣子!”
阿吉說著說著,又是憤憤地吐了口唾沫:“這筆賬,我不會就這麼算了,這段時間我兄弟去雲南那邊做事兒了,等他回來,我再去找張鴻飛算算這筆賬!”
聽阿吉的說法,我無法判斷這件事兒到底是誰對誰錯……
如果換作之前,我肯定會說是那個飛哥的錯,可就在昨天晚上,我自己也以一個老千的身份去幫別人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