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崇信看他說到宋美娜，忍不住又問，“你五十歲還沒到呢，真不找了？”
“我有女兒有外孫外孫女，找個女人回來給他們添堵嗎？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祁嶽不以為然，“你以為外頭那些女人是喜歡我這個半老頭子？她們看上的不過就是我的錢而已。”
言崇信笑著搖頭，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原本養最多情婦的人，現在堅壁清野，修身養性了。
所以世事難料啊。
……
宋小暖的會議開到中午前就結束了，連續講兩個小時，也是有點累的。
她走去祁嶽辦公室，言崇信不在。
“我公爹呢？”她問。
“你婆婆找他有事，剛剛回去了。”祁嶽笑眯眯地看她，“一起吃午飯？”
宋小暖猶豫了會兒，“不了，言楚行今天中午拔智齒，我要過去看看。”
“這個年紀拔智齒？”
“是啊，前段時間老是腫，牙醫建議他拔掉算了。”宋小暖解釋了兩句，然後她看他一眼，聲音淡淡的，“爸，那我走了。”
祁嶽有點懵，不過他臉上也是自然，點頭，“好啊，路上小心點。”
宋小暖朝他點點頭，關上門出去了。
祁嶽心潮起伏了好一陣，然後給豐昀陌打電話，聲音裏有止不住的笑意，“暖暖叫我爸了。”
豐昀陌笑起來，“她就是嘴硬心軟。”
“是啊，她終究是我的女兒啊。”
祁嶽心滿意足地說。
……
宋小暖趕去牙科診所的時候，言楚行已經在拔牙了。
她在外麵等，這家診所是S市最好的，裝修風格清爽，護士的態度很友善，還有專門的待客間。
她提前做過功課，知道拔完智齒後有八個小時不能吃東西，所以她先來看一看，見他已經開始了，就出去外麵的咖啡館，點一個三明治來吃。
也就十幾分鍾，她又回去診所的待客間，安靜地坐著，拿出手機看新聞。
一個多小時後，言楚行出來了，看到她也不吃驚，手指點一點微微腫起的臉頰，“痛。”
宋小暖連忙湊過去，想看看裏頭撥得怎麼樣，然而一向英明神武的言總卻鬱悶地轉過頭，不讓她看。
醫生隨後走出來，藥方已經開好了，交給護士去領藥，他則笑眯眯地給他們講一些注意事項。
等這半邊養好了，還要來診所撥另半邊的智齒。
宋小暖聽得仔細，眼睛一眨不眨。自從智齒發作，她家言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嬌氣得不得了。痛的那幾天，在兩個果麵前還能勉強維持住成年人的模樣，背過身去，哎喲，感覺他是她生的第三個果，怎麼哄都哄不好。
簡直是哭笑不得。
是她把他領來牙醫診所，也是她拍板決定拔掉智齒。
決定那天，言楚行用幽怨的眼神看她，說，“你要對我負責到底。”
“行行，負責到底。”
她無語地看他。
而言楚行卻是高興得很，趁沒人的時候抱住她親一口，“我也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宋小暖心念一動，歪起頭看他，“一起慢慢變老，坐著搖椅慢慢聊?”
言楚行微笑點頭，眸底浮著柔光，“嗯，咱倆一起變老，一起坐著搖椅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