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被迷執家將留神 遭大難劉慶得救(1 / 2)

詩曰:

南蠻少女法高強,拒家開兵鬥戰場。

異術靈符迷將士,英雄一命險遭亡。

當下段小姐說畢,段洪聞言大喜說:“女兒既有法力,即可施行了。”當下命刀斧手把宋將押回關內,仍在丹墀之下,這劉慶還是怒目圓睜。此時段小姐吩咐手下兵丁取得淨水,沐後拈香,告稟已畢,取出朱砂靈符一道拿在手,口中念真言,命人安放在劉慶頂腦之內。這劉慶的魂魄一時間離了位舍,邪符惡氣歸心,兩眼見人的相貌,個個多是猙獰凶惡,認不出一人,又呼喚不出話來。此時段小姐令左右鬆他繩索,另與他裝扮,改換盔甲,還他原馬兵器,複又念咒一回,噴水一口,向劉慶麵上一噴,口念真言:“真火速降!劉慶還不快往宋營討戰,烈火燒你!”此時劉慶在馬上隻見兩邊烈火飛騰,不知往哪裏走,心中恍惚,隻得拍馬加鞭,飛跑而出,五百蠻兵連忙隨後出關,排開陣勢,來宋營中喊殺如雷。按下慢表。

且說狄元帥敗回營,查點眾兵丁,傷了千餘人,幸得眾將保護。獨有劉慶被擒,心中納悶,便對眾將弟兄說道:“劉將軍雖心粗,乃真性的硬漢,今日被擒,必然罵賊而死。思量當日結拜一場,不異同胞,想來也覺令人傷感。”張忠、李義說:“元帥,劉將軍雖被擒,此時還不見號令,或者蒼天憐憫他是忠君之漢,逢凶化吉也未可知。”元帥說:“眾位將軍啊,這劉將軍直性之人,定然有死無生了。想憶從前布衣起首,行伍出身,今日立下汗馬功勞,才得玉帶橫腰。如此結局,看來富貴如同春夢浮雲耳。”

正在言談之間,有軍士報上說:“劉將軍投降於南蠻,領兵前來討戰。”元帥與眾弟兄聞報,俱吃了一驚。元帥說:“劉慶與我幾人在大光山結義,直至今日,甘苦同樂,義重情長,焉肯投順叛黨?分明是你這狗才報事不明!”吩咐左右拿出營前斬首。刀斧手一聲答應,正要上前綁拿,軍兵大呼冤屈。元帥大喝:“奴才,你報事不真,妄哄本帥,還敢呼冤叫屈!”這報軍急呼:“元帥爺,小的報事並無差錯!這劉將軍果然帶領南兵數百,在營前喧嘩討戰。元帥若還不信,可差人出營一看,小人若有一字虛詞,甘當軍令,死而無怨!”元帥聽了,正要開言,又見來報劉慶討戰,一連幾次,把元帥氣得目瞪喉塞,歎聲:“劉慶,我與你自相義結金蘭,情同手足,甘苦與共,刀槍中不知見盡多少英雄,才掙得玉帶橫腰。豈知你今日改變心腸,投降了叛逆,貪生畏死,背主忘恩,結交之情,今付於流水。真乃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背反了又來討戰,本帥若不親自出馬,真假尚然狐疑。”

想罷,吩咐放了報軍,盔甲戎裝已畢,正坐下軍中大帳,忽有下麵一將聲如巨雷呼聲:“元帥,正須小將出馬,包管將劉慶拿來!”狄元帥抬頭一看,原乃張忠。便說:“張賢弟,你此去觀看他真假,生擒回營,還是傷他的性命。”張將軍高聲說:“元帥,如今劉慶既降了敵人,即是仇敵。他背反了朝廷,罷了家鄉妻子,全然不念聖上之恩、朋友之義,這等奸險小人,古今少有。小將出營,隻須走馬掄刀,碎砍其屍,方消我恨!”狄元帥聞言說:“張賢弟,你休逞一時之氣!想這劉慶平生為人性剛質魯,乃硬直無私,焉肯背反投順敵人?其中必有緣故。今賢弟逞一時之忿,不思彼平日為人,倘然萬一錯誤,傷殘了他性命,豈不有誤了大事麼?你且退後,待本帥親自出營看過明白,果然他背反了,然後擒拿回營,定罪斬首未遲。”此乃狄青細心,體諒劉慶平日為人,乃一硬直漢子,況日久見人心,古言不錯。這狄青不為眾將之言所惑,細察參詳,猶恐屈陷了將土,智量深高,搜求仔細,非人可及。當時不獨張忠忿忿不平,就是李義,石玉與一班偏將,焦、孟二將,見元帥如此說來,俱各敢怒不敢言。張忠也不敢多說,便說:“元帥不用小將出馬,我等前去觀看如何?”元帥點頭應允。此時與眾將兄弟領了三軍,俱備上馬提刀,三聲炮響,大隊軍馬衝出營前。

狄元帥遠遠在旗門下把眼一瞧:對麵數百南兵中,果然劉慶也。元帥使人呼:“劉兄弟,大宋天子待你不薄,你因貪生畏死便甘心降敵,姓名遺臭。本帥與你結義一場,也覺麵無光了。”一連說了幾次,劉慶隻不回言,在馬上瞪著雙眼看著元帥。當時元帥看他如此光景,想一會又對眾將說:“好生奇了。劉慶既投順南蠻,領兵來討戰,為何本帥問他數次,一言不答?令人可疑。”張忠冷笑說:“元帥,你看劉慶頭戴雉尾,領著南兵,耀武揚威前來挑戰,分明投降了南人,元帥何必多疑?小將不才,自願出馬,立刻擒拿。何必與他再講?”李義說:“元帥,你看劉慶,羞臉變成怒容,元帥問他的話一言不語。不如我們上前擒了這無義之人吧。”眾兵也是紛紛談論,亦要出馬。